独孤鹜低喝一声。
“阿鹜,这幅画你留着。往后,娘不能陪你了。”
女人推开了抱着她哭泣的小男孩。
她头也不回,一步步离开。
可笑的是,她留给他唯一的画,画上只有一个背影。
她离开已经多年,他甚至连她的模样都已经记不得了。
那幅画,那个背影,他每每看到,都会想到那个绝情的女人。
最初,他日夜思念她。
可当他从无数个夜晚醒来,将她渐渐遗忘后,他想要一把火烧了那幅画。
记忆可以被淡忘,可那幅画却任凭他怎么烧,都烧不掉,就如她留给他的伤痛,一辈子都无法抹平。
“我烧不掉它,也毁不掉它,就把它丢了。可那老家伙却偷偷把它捡了回来,把它挂在了兰院里。”
独孤鹜自嘲的笑了笑,低垂下头。他的短发,洒落在肩侧。
那一刻,他显得孤寂而又落寞。
凤白泠心中一紧,她想了想,迟疑了下,伸手摸了摸独孤鹜的脑袋。
手感还不错,毛茸茸的,嗯,跟黑电那一身毛有的一拼。
凤白泠腹诽道。
“独孤鹜,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龙婆未曾提起,可凤白泠从它的话语里,猜出它一定是独孤鹜的娘亲留下来照顾独孤鹜的。
独孤鹜身怀帝王之气,他特殊的体质,很可能也是来源于他的娘亲。
一个能让永业帝和顺亲王念念不忘女人,又岂会是普通人。
“谁要你同情。”
独孤鹜冷漠的推开了凤白泠,脸上酷酷的,可耳根子却红的跟火烧云似的。
他那一身冰冷的气息,也不觉被冲淡了。
凤白泠,你最好别骗我。
独孤鹜心头的怒火稍缓,他已经搜过凤白泠的家当,那幅画的确不是她拿走的。
他明明知道凤白泠有问题,可又没有抓到破绽。
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难捉摸的女人。
“醒了就去梳洗,都午时了,我们得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