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临盆的那一天

铺天盖地的血红色,染红了她的眼。

凤白泠揪住床褥的十指骤然松开,无力的垂下,稳婆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吓得腿脚直哆嗦。

“殿下,失血过多,没气了,得快些请太医。”

“一个与人苟合的娼妇,也配请太医?”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房中回荡着,空气里浮动着血腥的气味。

男人颀长的身影站在那,他披了件银狐大氅,上面沾了星星点点的红,厚重的狐毛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双沾了雪的筒靴,上面是精致的祥云纹。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剑上鲜血还在流淌。

“都出去领赏吧。”

小厮让一干仆从和稳婆鱼贯而出。

“那野种呢?”

男人低声问道。

“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送走了。”

小厮恭敬道。

一句句话都犹如刀锥,深深扎在了凤白泠心头。

临盆前夕,东方离命人送来了燕翅羹,凤白泠那女人蠢笨不堪,高兴着吃完后便不省人事,之后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榻上的凤白泠,女人面上布满丑陋的红疙瘩,身材臃肿,腹下血流不止,浑身狼藉,一如她在楚都的名声。

那人取出一方帕子,擦干了剑上的血,将帕子在烛火上点燃。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帕子落在地上,化为了灰烬,男人消失在风雪中,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夜冰冷而又黑暗。

凤白泠一身冷汗,从榻上惊坐起。

那不是一半的梦,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被送走的孩子,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儿子。

不知是否是因为最近频繁使用第七识的缘故,凤白泠梦到了临盆那一晚。

那一晚之后,夏竹告诉她,她产后血崩,九死一生才捡回了一条命。

她醒来已经是两天后,身旁只有一个小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