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张 遭遇卷帘将

玉露并非是玉石融化的液滴,也不是玉上的露水,乃是九天之上极为纯净的水精之气凝聚成的产物。玉露可温养肉身元神,延年益寿,天仙服之,能让肉身元婴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辅助二者合为一体,成为一体。

所谓金生水,采集水精之气凝聚的玉露,需用金盘,在九天罡风中采集。采集玉露也简单,只要捧住玉盘,金风刮过时,金风携带的水精之气感应到金气,便会凝聚起来,化为玉露滴落,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嗯。”瞧着那承接玉露的金盘,白复却是想起了汉武帝,据说他晚年时候很昏聩,笃信神仙术,曾在宫中筑台,上铸一尊金钢仙人,手捧铜盘,用以承接露水,然后掺和玉屑服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弄这玉露。

“露水掺和玉屑……”

白复笑笑,想来这汉武帝是在某本书中瞧见“玉露”一词,知其有延年益寿功效,是以金盘凝聚,却不知道具体为何物,弄了个玉屑掺露水的伪玉露。

须知“金风玉露一相逢”,没有九天金风,何来玉露?当然,也有一些奇特的法宝,能凝聚天地间的水精之气提纯为玉液,比如白复就有个除了凝聚玉露就什么用也没有的玉瓶,好像是从紫云老道那得来的。

“金盘玉露自淋漓,元气茫茫收不得……”白复轻声吟念,暗道这汉武帝弄错了雨露,自然是做无用功,收不住元气,长生不老只是空谈,吃了那么多玉屑,怕是要得各种结石而死。

这些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过,白复四下寻找,没看见什么仙人在附近,不由泛起嘀咕,暗道这仙人心可真大,收集玉露也不在边上守着,就不怕人将辛苦凝聚的玉露收了去!

“嗯……”白复沉吟,暗道要不要将这些玉露取了,这么好的机会……

“算了,我又不缺这么点玉露,万一是人故意将玉露放这,就等人偷,然后跳出个厉害仙人,讹诈一大笔钱财,还不亏死!”作为洞庭龙族的赘婿,玉露这种辅助修炼的资源,他七宝葫芦中有不少,偶尔也会服食两滴调养下肉身神魂,还真看不上这点玉露。

虽说天空这么辽阔,两个天仙遭遇的概率很低,设局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但白复还是决定尽快离开这里,不过此念才起,便听见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呔,那贼眉鼠眼的小子,是不是想偷大爷的玉露,不要走!”

喝声一落,白复便觉脑后生寒,想也不想便往前飞去。元婴之身灵动非凡,念动就闪到几十米外,回身一看,就见一个头顶金盔,身披重铠,腰挂银制一块虎头牌,手执一根粗长擀面杖,长得很威猛的天将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己刚刚所站之处,怒视自己。

“金盔银甲银虎牌,千夫长?”白复目光朝那天将身上一扫,便从其装束,看出其在天宫的品级。

白复到底是在洞庭龙宫这国家机关里呆过,却是天庭天兵天将的品级划分:铁盔铁甲无牌的普通天兵→银盔铁甲铁制虎头腰牌的十人伍长→银盔银甲铜制腰牌的百夫长→金盔银甲银腰牌的千夫长→金盔金甲金腰牌的万夫长,嗯,大将军,再往上就是甲胄自选,掌黄金虎符的大元帅。

“天兵是收集凶悍战魂炼成的,都是炼神修为,伍长地仙,百夫长天仙,千夫长是真仙……”白复心念电转,对那天将也不畏惧,冷声道:“你个小小千夫长,竟敢背后伤人,还污蔑我!就你这点玉露,小爷还真看不上!你最好拿出些东西来赔偿,不然这事我和没完!”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你个小小天仙竟然敢跟我要赔偿,死来!”那天将一声怒吼,扬起手中擀面杖就打了过来,所过之处,罡风破碎,威势无双。

“如今只是元婴,便是一身法宝接在,怕也不是这肉身元婴合为一体真仙峰对手,且问好名姓,以后找机会报复。”白复目光一动,闪开那擀面杖后道:“慢来!某剑下不杀无名鬼,且报上姓名,职务,等我杀了你后,好在笔记上给你上记上一笔!”

“想打听爷爷名姓,日后好报复?爷不怕,你听好了,爷

‘自小生来神气壮,乾坤万里曾游荡。英雄天下显威名,豪杰人家做模样。万国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从吾撞。皆因学道荡天涯,只为寻师游地旷。常年衣钵谨随身,每日心神不可放。沿地云游数十遭,到处闲行百余趟。因此才得遇真人,引开大道金光亮。先将婴儿姹女收,后把木母金公放。明堂肾水入华池,重楼肝火投心脏。三千功满拜天颜,志心朝礼明华向。玉皇大帝便加升,亲口封为卷帘将。南天门里我为尊,灵霄殿前吾称上。腰间悬挂虎头牌,手中执定降妖杖。头顶金盔晃日光,身披铠甲明霞亮。往来护驾我当先,出入随朝予在上。’

小子,怕了吗?给爷拿命来!”那天将作歌叙述过自己后,身一闪就到白复身边猛挥手中擀……降妖杖,对他当头打来。

白复往后一闪,避开天将降妖杖,脑袋有些懵:这天将啰哩巴嗦一大堆,干巴巴的,头都听昏了,貌似就一句“亲口封为卷帘将”点出职务。等等,卷帘将?不会是沙和尚吧?

“沙和尚很丑,红头发,蓝靛脸,不过那是在流沙河中受了五百年酷刑后的模样……这天将头发是红的,应该是沙僧!他现在脸威猛,虽然不丑,但受刑后变形肯定也就丑了,再在流沙河中泡上五百年,应该也会变成不黑不清的蓝靛脸!”

白复心念电转,留下句“小爷记住你了,必有后报”,元婴便化为一道光朝地面飞去,眨眼就飞出百里。

“想走,哪那么便宜,先把命留下再走!”不愿透露姓名的卷帘将一声喝,身往下面一撞,就是百里,紧紧跟在白复元婴后面,举杖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