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伏仪有一段时间,脑子里是纯空白的,像是一片苍茫的雪,风去无痕。
祝星栗的唇瓣贴在她的唇瓣上,舌尖卷裹着津液,试图撬开她的贝齿。她第一反应是不能那么轻易让他攻城略地,可敌人的进攻性太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她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等脑子里逐渐有了颜色,眼瞳中又落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眉眼,魅惑得像个妖精,不断地勾引着她,让她瞬间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凭什么他就像个老司机一样,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主动攻击,撩拨得她失了分寸慌了神,输得脸都通红。段伏仪不太痛快,将心中某个角落蠢蠢欲动的胜负欲勾引出来,毫不顾忌地张开牙齿,狠狠地在祝星栗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祝星栗唔了一声,条件反射地脱离,用舌尖舔了一下,血珠便在舌尖上摊出一朵花。
祝星栗勾了勾唇角:“小野猫。”
明明舌尖有浓郁的血气,但却像一份药引,想索取更多。祝星栗没再多想,狠狠地似惩罚一般重新覆上红唇,吸吮更甜更芳馨的柔软,比方才更强烈的攻击性铺天盖地得压了过去。
这种改变始料未及,段伏仪那份胜负欲刚伸出一只爪子,就被对面的豺狼按在地上,软趴趴地毫无抗拒之力。昏昏沉沉地被引导,毫不保留地被侵卷了整个口腔,连一丝空气都没留给她,半口气就那么吊着,难受得想哼哼。
等到她抑制不住自己,拼命喘着呼吸时,人已经被抵在沙发背上。祝星栗滚烫的唇已经移到她的锁骨处,吸吮着留下一路红痕。
段伏仪忍无可忍,猛地撑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整张脸红彤彤的,已经恼羞成怒:“祝有财,你他妈疯了吧!”
小姑娘的力气很小,推在胸膛上像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说话的劲头倒是挺蛮横的。祝星栗静了两秒,手指在小姑娘的鼻头轻点一下:“哪里疯了?”
段伏仪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你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当我是什么?”
祝星栗开始笑,笑了两秒后,回了句:“当你是我女朋友啊,亲我自己的女朋友,怎么能算欺负。”
女朋友三个字太要命,段伏仪差点被他的思维带偏,缓了缓才反应过来,视线隼定,上纲上线:“谁说要当你女朋友了。”
“那我现在就问你,”祝星栗从胸前捞起一双小手握在大掌之中,“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我拒绝。”
“拒绝无效,我已经认准你这个人了。四年前,你就是了。”
段伏仪僵住,乱七八糟的思绪缠在一起,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
“喜欢的人,找的人,等的人都是你。我很庆幸能再次遇到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山水有相逢。越过高山险水能再次遇到你,你觉得我能放手吗?不能,肯定不能,老子宁可吃屎也不能放手。”
祝星栗在某些时刻非常糙汉,还隐约有点中二病,就连表白都这样,说得让人哭笑不得。
段伏仪有点别扭,别扭之余又很想笑,手还在他的手掌中握着,手心涔出了汗,试图想抽离。
祝星栗察觉出她的意图,手掌用力,将小手箍得更紧:“你不同意也行,我慢慢追你,但你别急着跑。跑太远,我怕追不上。你也别躲,再躲几年,我怕连命都会没了。”
祝星栗一番深情,在段伏仪看来,像是汹涌而来的洪水。她其实很畏惧情感,父母失败的婚姻,是生活教会给她的第一堂课,也是最生动最真实的一课。两个萍水相逢的男女,被爱情这个魔法的蛊惑,誓言永生却迎来互相唾弃的结局。
悔恨当初,抱怨当前,耗尽最后一点牵连,最后形同陌路。
她不知道这世上男人是不是都和段恒竹一样,热情冷却之后,寡言自私绝情冷血,渣男一样。
但她又无法排斥他由内而外散发的体贴与关怀,除了那一番霸道的表白外,一点一寸的爱意像流水一样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环在她心脏沟壑之中,逐渐消亡段恒竹作为男人代表的那些劣根性印象。
对比之下,隐藏在身上的小优点就如同夜晚的烛光,亮闪闪的,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
现实中如此,热搜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