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下午游戏,智力与耐力双重考验下,肚子就饿的快。哥几个没跟段伏仪客气,有直接伸手的,也有文质彬彬用筷子夹的,不过从鸡块下去的速度上来看,还挺受欢迎的。
祝星栗还在那暗自感慨,相别四年,回来就变得温柔贤惠,跟被劳改了一样,还真有点不适应。
等心思和神经慢慢接受这一转变之后,自己眼前已经放了一盘白水煮过的鸡肉,一点油花都没有,搁在绿油油的生菜上就撒了点粗盐和胡椒。
祝星栗眉头一皱,有点不高兴,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段伏仪。
段伏仪低头会看他,有点迷惑,眼睛在他和那盘惨兮兮的沙拉上瞧来瞧去,最后问出话来:“吃这些不够吗?人到中年要注意克制啊。”
祝星栗摇了摇头,手指指向炸鸡,意思非常明显:为什么我不能吃那个?
段伏仪就笑了,唇角一勾,有些痞气:“自己能吃什么心里没谱吗?还是你想让我喂你啊?”
热络的气氛猛地一滞。
“嗯?”祝星栗歪头,“行,那你喂我。”
视线整齐划一转向她。段伏仪倒吸一口气:“我,我还是先走吧。”
说完,慌不择路地往门口冲,连头都没回。
祝星栗深邃的眼睛里布满星芒,下巴棱角变得没那么分明,唇角的笑意浓浓的,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他就一边啃着眼前那盘草一边乐,这一幕太熟悉了,跟四年前别无两样。
年轻的时候,他欺负人的劲儿没轻没重,别管对方是谁,火气上头就是一个字,干。但也不是上来就干架,干架之前也得扯扯嘴炮,骂骂脏话撸撸袖子,表情霸气狠厉一点,不能在点炮前就输了阵势。
祝星栗一直教导自己身边的跟班儿得熟读孙子兵法,先礼后兵这套他还是很尊崇的。虽然是校霸,但干架得干得斯文,得讲究质量,二话不说就招呼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他都不屑与那些莽夫动手。
碰到质量对等的行家,身体一旦有了接触,眼见一言不合就抄家伙的瞬间,他还得把原则跟人家讲清楚,那就是不打女人。
上至耄耋之年的奶奶,下至嗷嗷待哺的女娃,他不碰,谁也不能碰。
可段伏仪偏偏就是个女的,跟他吵架占上风的时候,就会一颠一颠得溜走,笑嘻嘻地。跟他吵架占不到便宜的时候,就直接上手挠,凶巴巴的。
他就只能躲,不能动手,不能破了规矩,不能动了邪念,只能忍着受着,最后居然还有点爱上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