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信躺在林氏医馆的病床上,腿上绑着木板,还染了不少鸡血,装作断腿的重伤患者,等着张家来人。
张信给了剩余的一两银子叫医馆的伙计,让他去通知张家带钱来赎人,路上还要大肆宣扬。
对此,张信是心存愧疚的,毕竟试探人心,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对他人的不尊重与不信任,而且不管怎么说,张家一家子都是这具身体的亲人。
但不如此,张信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让他们同意分家,而只有分家他才能有施为的空间,不然就得一直受到他们的压榨,搅得生活不得安宁。
张信打算,等他发家后提携下他们,作为弥补。
对于自己能不能发家,张信毫不怀疑,毕竟,他是立志要当地主的男人。
临丰村,医馆伙计收了张信的银子,尽责的找了处人多的地方,问道:“各位婶子,请问张信张小哥家在哪?”
“你找他家干嘛?”几个妇人当中,以马婶子最为八卦,当先开口道。
此问正中下怀,于是医馆伙计将张信的说辞托出:“张信小哥给人家商行搬货,结果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断腿不说,关键是摔坏了人商行的货,值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几个说嘴的妇人惊呼。
“我的乖乖,那货这么值钱?!”
“当然,那可是南方的稀罕物,光是运到这边就得花费不少。所以,我今儿个过来是让张家拿银子去赎人的,我们医馆的医药费也还欠着呢。对了,婶子还没说张家在哪呢?”
“哦,对,我带你去。”马婶子被巨额赔偿唬了一跳。
旁边的妇人也跟了上去凑热闹。
“你说这张老三怎么这么倒霉?十两银子啊!这一摔就没了。”
“可不是,你说王婆子会拿钱出来吗?别直接把人给抵卖了。”
“你还别说,就她那偏心劲,指不定能干出这事。”
“不是说张老三的腿摔断了吗?就算拿人抵,人家商行估计也不要。对了,小哥,那张老三的腿还能治吗?”
医馆伙计笑道:“能治,不过有些严重,治好起码得花个二三十两,不然脚以后就得跛,干不了重活。”
“嚯!二三十两!这也太多了吧,可要是不治那以后岂不是废了?!”
“可怜刘氏娘几个,估计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听说前些天刘氏他娘家爹和弟弟也出事了,这也忒倒霉了些。”
“是啊,本来日子就苦,现在,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张家去,路上有人看这仗势,上前问话,了解情况感叹一番后也跟了上来。
医馆伙计看着越发庞大的队伍,心中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张家。
张家,赵氏这些天很是憋屈,刘氏回了娘家,几个丫头也被张信带走了,家里的活就压在了她身上,可把她累坏了。重要的是她没时间做针线,赚不了钱。为此,赵氏将张信一家子从头到尾,一个不漏地骂了一遍。
赵氏正在剁猪草,这些年她已经很少做这些活了,于是又怨念了,直把手中的猪草当成张信一家子,哆哆哆地砍。
忽然,院门被敲响。
赵氏急忙去开门,迟了吵到婆婆又要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