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怕你?”黎望舒笑了起来:“你跟我这么多天,我什么什么你肯定知道,要怕也该是你怕我。”
“白大人并不在这里。”女鬼冷着神色:“你不是我的对手。”
“可在这之前,你也有机会,但你都没有动手。”黎望舒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女鬼也笑了起来,她还很大方的承认了:“是,我并不是很想帮他们做事。所以能拖就拖了。”
“他们?”
“你该知道,觊觎你身上功法的,有太多了。”
“那你呢?你不想要?”
女鬼盯着黎望舒看了一会儿,才很是通透的说道:“我当然也想要,但我知道,有些东西,要了会没命的。”
“你很聪明,可总有些人不聪明。”黎望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所以你还不动手么?”
“我为什么要动手。”女鬼施施然在她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你这么淡定,肯定是有所依仗。”
“没有。”黎望舒实话实说:“我对上你,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个女鬼的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就算玉牌也在手上,她依然没有任何把握。
女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为什么?”黎望舒实在是不懂。
“我倾慕白大人,五百年了。”
黎望舒差点被口水呛了。
难怪这么厉害……不过这竟然是个情敌!
她更有兴趣的打量着女鬼:“你这么漂亮,子慕竟然不喜欢你,真是有眼无珠。”
看得出来黎望舒这话说的挺真心实意,女鬼也愈发的不懂她。
“我喜欢他,你不生气?”
“他那么优秀,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我要是都吃醋,我不得被酸死。”黎望舒笑呵呵的:“至少我知道他喜欢我,这就足够了。”
你不能说她毫不在意,并且这近乎炫耀的话也同样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女鬼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无法否认。
不过她却忽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黎望舒的耳朵里:“我虽然现在还不想把你怎么样,但你有麻烦了,我绝对不会帮忙。”
黎望舒表情不变,心里却有点生气,找她麻烦的从来不止那一两个,现在女鬼走了,反而有两股气息在蠢蠢欲动的靠近,这确实是麻烦!
怎么那些蠢货就不能学学女鬼,偏偏要功法不要命!
她火气上来,抬手错开玲珑扇,挡住了一只直指她喉间的森然鬼手……
按理说,诅咒这种力量是很奇特的,具体怎么回事真的是一种很玄妙的事情。黎望舒心里很明确,这事情似乎只是碰巧被她碰上几起,实际上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但偏偏存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围绕着她,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指向什么。
黎望舒一面想问问她母亲,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明确,另一方面又担心她担忧自己。
毕竟赵管事的意思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不过是那个家族的后人还在,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黎望舒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所谓的信仰,也可能是放弃了拉祜族崇拜的神明,而选择了动用诅咒的力量。
这让她有些焦虑。
虽然她努力隐藏,也表现的很完美,可黎望舒的母亲并不是普通人。
“真是一刻也不能分离。”黎望舒的母亲调笑着。
明白了她是指子慕离开的事情,黎望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或许也跟她的焦虑有关。那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子慕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跟爸爸也是一样的。”
“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么?”萧曼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女儿的碎发。
“可能要结婚了有点紧张吧。”
“真的是这样么?”萧曼收回手,伸向了茶杯,她的手指蘸着茶水,淋到了桌面上。
萧曼的语气很随意,却仿若透察世事:“你在不安。”
对于母亲的占卜能力,黎望舒也是服气的,她选择了转移话题:“妈,你这么厉害,当初怎么还会被你那个妹妹给抓到?”
她也确实有些不解。
“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萧曼微笑看着女儿:“卜卦者透着这一丝线索,寻找生机,可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早已经既定好的,即便未卜先知,也会出现避无可避的情况。”
“或许是没有找对出路呢?”黎望舒并不是要指责母亲,她只是在跟萧曼探讨,萧曼也是明白的,所以并不生气。
她反而笑了起来:“你的想法很不错,但你怎么知道,迎头而上就不是解决办法呢?”
黎望舒愣了愣:“但如果你们不离开,或许……”
“没有或许,我的女儿。”萧曼的神色坚定:“可能我的能力有限,勘不破很多事情,但你要记住,你当下的选择,一定是最为正确的。”
黎望舒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有些明白她妈妈的意思:“你是说,因为人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萧曼的神色有些疲倦:“我改变了一件事,接下来的一切就不在我的掌握中了,即便我再次窥视到其中关窍,望舒,你也知道,本来你我都是活不下来的。”
黎望舒这下没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
“我改变了这一切,你因此顺利出生。”萧曼是第一次这样坦诚的与她说起这些事情:“然后我又知道了,你会参与其中,你拥有的能力并不能拯救你,我再次想要避免这一切。”
“所以你们选择把我蒙在鼓里,让我远离这些?”
萧曼点头:“是啊,可你看,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没有我们,你依然拥有了不俗的能力。即便你学的晚,你的能力依然出众。”她神情哀伤:“我明知道你天赋很好,却限制了你的能力,但最终你还是拥有了。”
“所以你觉得,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