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舒一时没注意到他,等阵摆成了,才听到子慕的声音:“聚阴阵?你哪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黎望舒吓了一跳,只觉得阴气飕飕的围裹着她,身体已经下意识的运转起《餮灵术》了。
“在你摆弄这东西的时候。”
“刚才常十五过来了,说是跟唐兴言做了什么交易,要走,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会回来了。临走时把这玩意给我,说是表达感谢。”
子慕倒是有些惊奇:“你一次就成功了?”
“是啊,我也很惊讶。”现在的黎望舒,对于《餮灵术》的运转已经不需要刻意控制,甚至可以分心来吸收阴气。但《太极谱》却只能专心致志的修炼,也不知道是不是功法之间的差别。
“你一次不要吸收太多的阴气。”子慕没有阻拦她,只是提醒一句罢了:“别带着一身阴气吓到咱爸妈。”
他私下这都已经改口了。
黎望舒嗯了一声,顺势把聚阴阵给撤掉了。只是好奇的试试罢了。
“你要把玉牌拿走了么?”
“嗯。”子慕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玲珑扇你最好平时带着,只有符纸不过安全。勾魂索你可以自行召唤,也不是一定要收进玉牌里。”
黎望舒瞪大了眼睛:“还能分开啊?”
“当然可以。”子慕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先试试?”
“可我收拿啊?”
“跟玉牌其实是一样的。”
黎望舒将信将疑的,试了一下倒是跟他说得不差,一时间笑开了:“这我就安心了,有勾魂索就行,这玩意挺好用的。”
“如果这段时间需要收魂,你召唤附近的鬼差就好。”子慕忍不住凑近亲了她一下:“需要我教你么?”
“这个我大概知道。”随着能力提升,很多事情其实不说也都渐渐明悟。不需要依赖玉牌,也是可以召唤附近鬼差的,这算是身份压制了。
其实还有点像西游记里,孙悟空召唤土地公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子慕有点舍不得她,这下要好些天见不到了。他晃了晃黎望舒的玉牌:“不能中断,这几天我大概回不来,你照顾好自己。”
“太麻烦还是别了。”黎望舒挽着他的胳膊:“反正也不那么重要。”
“没事。”子慕本来要走,但又舍不得,俯身搂了黎望舒,吻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开她:“那我走了,爸妈那边你记得说一声。”
“我知道了。”黎望舒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子慕只想抓紧把玉牌的事情搞定,虽然舍不得,也不再跟她腻乎。等子慕离开,黎望舒纠结半天,发现玲珑扇不好藏,只能平时在手里拿着,或者放包里了。
她也起了身,出门还没走远,就觉得一股刺鼻的阴气钻入她鼻子里。
这味道绝对是恶灵,不过……是碰巧出现在这,还是其他原因?
刘双赶忙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害死的。”
黎望舒不置可否,等着她说的详细一点。
“我在网上买了监控,等着过几天来安装,这两天那个人依旧来敲门,我是不敢开门的。”刘双说话时,身上的怨气愈发的开始浓重起来:“但是昨天,他没有敲门,我已经睡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就那么进来了!”
黎望舒被她身上的味儿给熏到了,只能默默运转《餮灵术》,吸收了阴气的同时,闻起来也好受多了。
刘双有些瑟缩的看着黎望舒,身上的怨气也瞬间弱了下来。
“接着说。”黎望舒只是不想苦了自己的鼻子。
“哦,哦……然后他,他强了我,我被他掐死了。”刘双说话的时候,脖子上也显现出了死前的痕迹。
“然后呢?”黎望舒问道。
“我一开始在房间里出不去,他见我死了就跑了,我在天亮前才好不容易出去,本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结果在路上看到了他的尸体。”
“路上?”
“嗯,他可能是出了车祸,但我没有在附近看到他的魂魄。”
黎望舒问她:“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前天你来我家之后,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才知道你住在这。”刘双这会儿恢复了本性:“以前上班的时候没看出来啊,你家里这么有钱?”
黎望舒可不想跟她说这些,“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让我帮你把他的魂儿找到?”
“我不知道应该去哪儿。”刘双身上的怨气又开始加重:“你能找到他,那就更好了!一定要让他魂飞魄散!”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身份。”黎望舒说着拿出了玉牌:“我现在是无常,勾魂是我的工作,不是极力反抗又抓不住的,是不会让魂体消散的。”
刘双作为一个刚死鬼,对玉牌是极为恐惧的,她忍不住瑟缩着退后了一些:“你,你不是活人么?”
“我是活人,但我也是黑无常。”黎望舒拄着下巴看着她:“你去了地府,大概也能打听出来我的事情。”
“你……你要送我去地府?”刘双的身上阴气缭绕,这是阴气加重的现象。
黎望舒握住勾魂索,将刘双缠住:“否则呢?以你现在的状态,如果不害人,你也坚持不了几天就要自动消散。可你如果害人,一样被抓,而且去了地府还要受更多的苦。”
“你的意思,你还是在为我好了?”刘双看起来很激动,但她那点微弱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勾魂索,黎望舒就没有把她的挣扎看在眼里:“你会知道我是不是在害你,不过害了你的人,我会尽量帮你抓到的。”
“我不想下地狱!求求你……”刘双似乎对地府有些误解,不过黎望舒也懒得解释,等她去了之后自然有鬼差会为她解释清楚。
将刘双收进了玉牌,黎望舒犹豫了一下,打通了子慕的电话。
“怎么了?”子慕的声音很温和,他调笑着:“想我了?”
“是啊,想你了,两个小时没见到你了,想的厉害。”黎望舒说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没人看得见:“你在忙么?”
子慕的声音显然很愉悦:“还好,发生什么事了?”
“你那个玉牌那么厉害,跟生死簿差不多,我这个为啥没有这功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