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黎望舒觉得既新奇,又有些拘谨。
虽然子慕早在来时便告诉过她,月白这个人外表冷淡,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其实接受度极高,她完全不必拘束。
可面对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黎望舒哪里敢放松。
他们之间相谈甚欢,聊的多是风花雪月,考虑黎望舒这个现代人不了解古时那些,月白也很体贴的说一些秘闻奇事。
月白仿佛什么都懂,人又很君子,也难怪子慕这样喜欢他。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他们是要在这里住几天的,那竹屋看着不大,进去之后却又不同。
“这也就是他了,另开辟个空间出来。”子慕笑道。
月白站在旁边笑的温和:“如何这般夸张,不过是用阵法连接两处罢了。”
“你寒毒怎么样了?”子慕忽然问。
月白不是很在意的笑了笑:“老样子。”
“我这有本《太极谱》你可以拿去参详一二,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子慕一边说,一边示意黎望舒。
黎望舒赶紧从玉牌拿出那本影印的《太极谱》交到他手上,子慕又递给了月白。
“可真是有心了。”月白神色微动。
“说来也是给她准备的,不过你也正巧用得上。”子慕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倒是这个,收好。”
“孟婆……”
“她老人家一直为那件事愧疚,知道我要来见你,主动给我的。”
月白抿了抿唇,像是有些出神,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微微弯唇笑道:“你们多留几日吧,近日火莲要成,算是帮我个忙。”
“好像早了几年?”子慕疑道。
“的确,比从前早了些。”
“还真是巧了。”子慕带着黎望舒进了房间休息,一进去就坐到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跟他喝酒就一点不好,喝完头疼。”
“我闻着还挺香的。”黎望舒上手帮他揉,倒是也觉得自己像是要醉了,明明她可没有喝。
“这才是可怕之处,一点酒味没有,喝了就醉。”子慕握了黎望舒的手:“月白以前跟地府……有点矛盾,当时……总归现在他体内有寒毒,一直也清不干净,那山上的火莲八十年成一次,对他有些好处,只是眼下……不太好摘。”
“怎么说?”
华鑫看向他姐姐,聪慧如他,怎么看不出黎望舒不对劲。
“收下吧,这东西在钟离家,也不过就是个摆设,还是藏起来的摆设。”荷月也觉得头疼,一时间也很感慨:“我奶奶弄出这么大的事,这么个东西也算不上赔罪。”
黎望舒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就等子慕回来再说吧。”
“什么事都等……”秋阳的话还没说完,被黎望舒那双近乎死寂的眼睛看着,一时间发不出音来,干笑了一声,有些艰难的继续开口:“可不是得等他么,这玩意你也用不上,估计也就是他用用了。”
黎望舒嗯了一声,转上走了,回房间去了。
好半天,华鑫才长出一口气:“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荷月叹了一声气,心说还不是自己家造的孽。
秋阳估摸着这姐弟俩也有不少话要说,自己也不当那个碍事的人。说是睡觉,也就回了房间。
偷听墙角的事情,秋阳虽然干得出来,但这次他不会那么做。再说人家要真是有什么心思,里应外合的早把这里一锅端了。
况且也没有那么必要不是?图什么?
说白了黎望舒身上有啥?鬼修功法哪个活人用得上,黎望舒能修炼那也估计全世界就这么头一份了。
谁大活人想不开修炼这玩意?
第二天早上黎望舒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晚上华鑫过来了。她艰难的给了笑脸,觉得自己面部神经可能有了点问题,大概是要面瘫的节奏。
但她就是觉得脸上的肌肉很累,实在是笑不出。保持面无表情似乎是最好的模样了,就这么一段时间,她好像也都习惯了。
一开始,吃饭的事情有些艰难,这地方不能叫人来。荷月买了不少速冻菜品,只要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的。现在来了秋阳之后,倒是好了一点,虽然秋阳做饭也不怎么样,但好歹是能吃的。
黎望舒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修炼上,吃完饭就要回房间。
华鑫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愈发觉得老太太办的太不是事了。
消息是从钟离家传出来的,然而受众却不是活人。像是这些捉鬼大族,养鬼是正常的,要放消息给那些非活人,也不难。消息虽然传的不快,但这么长的时间,也算传开了。
黎望舒用了五天的时间,天赋异禀的学会了上次子慕留下的所有法术,背会了所有的心法。
又因为这些时日来的鬼魂众多,不但噬灵蝶一直饱餐,黎望舒的《餮灵术》都上了一层楼,毫无屏障的直接晋了一级。索性她修炼《太极谱》很是用心,或许的确是资质不凡,一时间倒也跟得上,实力那叫一个突飞猛进。
等子慕再回来的时候,黎望舒连玲珑扇都能正常使用了。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小来小去的战斗,她也能应付的来了。
随着子慕回来,再来的小鬼明显少了很多,大多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不用人动手,光是最外围的阵法就拦得住那些。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秋景玉出去转了一圈,才知道了缘由。
子慕不知从哪找了一群帮手,跑了各个鬼市,挑了几个之前来找麻烦的势力,那是完完全全的神形俱灭,不给任何后路,手段雷霆,又势如破竹。更是放下话要保黎望舒,谁敢动她,就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再加上南宫那边传递消息的速度飞快,一时间也的确镇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
子慕回来住了两天,找了个由头把钟离家的姐弟俩支走,又叫秋阳也回去。秋景玉跟秋阳在这期间已经相认,跟着后辈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