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你留下吧,他不是说不能认你么,况且当年的事情还不清楚,我顺便问问。”子慕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不管是敌是友,我去肯定没事的,别担心。”
黎望舒纠结着一张脸:“我才梳好的头发,你给我揉乱了!”
“没有,还很好看的。”子慕的手顿了顿,颇为心虚的又重新捋了捋。
好像,更乱了……
黎望舒从子慕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自己的头发自己心里有数,无奈的起身去了浴室重新梳头。
子慕跟在后面,靠在门框看她。
气氛莫名怪怪的,黎望舒觉得,这场景有点……有点叫人脸红。
也不知怎么,就联想到情侣间,一人梳妆一人看着。
女为悦己者容,黎望舒眼睛斜了一下化妆品,她平时不太习惯化妆,上班时工作需要会有淡妆,眼下,她突然有些想试着仔仔细细的描眉画眼。
这念头一出,黎望舒心里一惊,慌里慌张看了一眼子慕,又赶紧别开眼,脸红的厉害。
子慕语气关心:“怎么了?”
“没,没什么。”黎望舒张嘴说话差点咬了舌头,觉得自己对着子慕时,好像笨的要死。
子慕扬了扬眉,片刻后隐晦的扯了扯唇角。
“你梳头要用这么久?”
“长头发很麻烦的,你大概不懂。”黎望舒碎发很多,梳马尾也不那么容易。
“我曾经那年代,男人的头发比你这种还要长一些。”子慕走到她身后,接手她的木梳:“束发是那时男子必须做的事情。”
黎望舒惊讶的看着他给自己梳头,对方比自己高出一头来,她只要站着就好。一边心跳加速的问:“古代不都是有人伺候的?再不济,也是妻子给梳头吧?”
“总也有些要自己束发的。”子慕上手才发现,她头发的确不好梳,一时间手上带了灵力,才故意缓慢的给她束发。用的还是他曾经用过的发带。
“那是什么?”
“发带。”
“你哪来的?”
“我也束发过啊。”
黎望舒:“……”也对哦。
一想到那条发带子慕也用过,黎望舒就觉得心情很古怪,然而还是贴在镜子上,脸上藏不住笑意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是个老古董了吧?质量真好。”
“你贼兮兮的看了这么半天,不会是想着拿去卖钱吧?”子慕故意夸张。
“才不会呢。”黎望舒哼哼唧唧,心想她怎么舍得。
昨晚大家都睡的很晚,早餐送来了,也只有荷月一个人吃过。等黎望舒热了饭菜快吃完的时候,刘珊珊才从楼上下来。
至于钟离华鑫,据说还在睡着。
这刘珊珊怎么安置,黎望舒没什么好的想法,打算跟荷月商量,子慕则陪着黎望舒吃了饭就走了。
荷月亲自去把华鑫从床上拎下来,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今天应该会有消息的。”
“什么消息?”黎望舒诧异的问。
“昨晚华鑫安排人去调查目标了。”荷月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没休息好的样子,说完话便兀自出神了。
黎望舒不想打扰她,另外也觉得这事自己毫无势力,帮不上忙,干脆也没有再问。只等刘珊珊吃完,就准备收拾了碗筷回房间修炼。
太有危机感了,黎望舒完全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时间。
刘珊珊看起来脸色很差,想来也是没有休息好,再说她整日跟僵尸住在一起,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结果刘珊珊吃完了,钟离华鑫才从楼上下来吃饭,黎望舒无奈的上楼,不打算管了。
黎家老宅。
黎泽峰亲自端了杯热茶放在桌上,那正坐着一个男人,慢条斯理的拿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白大人来的突然,我竟没能去门口迎接,真是罪过。”
子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知我所来何事。”
“我弟弟太冲动了。”
“哦?”
黎泽峰呵呵一笑,在一旁坐下:“白大人已与钟离家达成协议,想来也是用不上我们黎家了。”
“看来你们的意见并不统一。”
“倒不是不统一。”黎泽峰顿了顿:“只是时机不对罢了。”
子慕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黎家没有立场。”
黎泽峰不易察觉的挑了一下眉,依旧笑。
“我这次来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她父母的事情。”
“白大人是以什么身份来问的呢?”
子慕表情依旧:“我还有其他身份么?”
“也对。”黎泽峰笑的愈发像是一只老狐狸:“我似乎有拒绝告知的权利。”
“那么,你是不打算说了?”
黎泽峰眼神微闪:“白大人是否,管的过于宽了些?”
子慕观察细致入微,对于他的反应也看在眼里,一时间却没有言语。
僵持了很久,黎泽峰也不说话,闷头喝茶,子慕冷漠看着,闭口不言。直到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大伯,我爸说……哎?白大人?你怎么来我家啦!”黎婉玙克制着没有冲向子慕,尽量淑女的快步走:“你是来接我的么?是不是老大觉得我跑路了?”
黎泽峰左右看看,片刻才笑了起来:“婉玙,怎么能跟白大人没大没小。”
真正接触过子慕的人,大多是要称上一句白大人的,只有黎望舒觉得他软萌傲娇,旁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惧怕的。
因此黎婉玙也有些怂,兴奋劲一下子就退热了,低着头,小声问:“是不是老大生气了呀?可是爸爸让我再住两天。”
子慕依旧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黎泽峰。后者无奈,只好叫黎婉玙先出去,这才叹了一声气。
“当年的事,说来话长。”
“洗耳恭听。”
黎泽峰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事关黎家祖上的一句话,我父亲也是一心为了黎家。”
子慕看着他,等着他说。黎泽峰没等到询问的话,一时有些不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开口便是:“二弟妹怀了黎望舒之后,父亲便筹备起来,打算祭献她。”
“祭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