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猜的，要是疼，他早就叫了，不会等回来了才喊。”荷月收拾完，又拿了睡衣出来，站在旁边：“那孩子，我知道他的心思，也都由着他。”

“他说他无心……”

“我都知道。”荷月叹气：“我们家的事情，我比他知道的清楚。再说他有几斤几两，我哪里不明白？”

黎望舒觉得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是我多话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替我考虑。”

黎望舒眨巴眨巴眼睛，那样子多少有些呆萌。

荷月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可你这个人偏偏叫人讨厌不起来。”

“……”那为什么要捏脸？

“其实我知道，你跟白大人并没有在一起。”荷月看着黎望舒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这种事情瞒不住的，我奶奶都看出来了。”

黎望舒忽然松了一口气，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有意隐瞒你们的……”

“其实你们这种情况，比情侣还要靠得住，说起来，以后若是你真的没有跟他在一起，那才是麻烦。”荷月难得推心置腹，但也不是话多的人：“好了，折腾一晚上，我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黎望舒就这么被她推出来，一时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晚不睡，困的脑子有些不清醒。

与华鑫说那些话本就不应该，虽然她也没有什么意图，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不过这话叫她问出来，到底是有些奇怪。

回了房间之后，秋景玉不在，应该是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二楼一共就六间能住人的，现在还都满了。只是黎婉玙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还有，黎家来找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又累又困，黎望舒却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很多事情都有疑点，叫人想不明白。

子慕回来的时候，黎望舒还没睡着，对方轻手轻脚的变回了猫，爬在自己的枕头上。

黎望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子慕在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枕边的猫忽然开了口：“你醒着呢？”

“嗯……”黎望舒睁开眼：“你怎么知道？”

“眼皮抖的跟抽筋一样，我还以为你做噩梦了。”

黎望舒：“……”

“怎么还没睡？”

黎望舒眼见着黑不溜秋的猫就变成了一个男人，一时间不习惯，下意识的往后一仰，半个身子悬空，就要摔到地上去了。子慕伸手把她捞到怀里，黑了脸。

“我就这么可怕？”

“哦……好。”刘珊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大学时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学校，我们依旧在一起，感情也依然很好。”

“说重点啊大姐。”华鑫开口打断。

“嗯……大二的时候，有一个学长，追求我。”刘珊珊的身子有些发抖：“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他也知道，可他依旧对我纠缠不放……”

“然后呢？”

“他一开始只是对我示好，后来就用尽各种办法想要拆散我们。我们没有办法，甚至报警过，可苦于没有证据……”

华鑫回头看她：“他都干什么了，至于让你们报警？”

“找小混混打劫我们，抢钱都是小事，每次都要打小伟……就算报警抓到那些小混混，他们也不肯说出主谋是谁。”刘珊珊声音越来越低：“在学业上给我们使绊子，各种事情影响我们的生活。不过这也都算了，我们熬过来了……他比我们大一年，早就毕业了……我们毕业之后，就来了这个城市，想要好好发展，也是为了躲开他……”刘珊珊的语气有些颠三倒四，似乎证明的确不是好的回忆。

华鑫哦了一声：“他跟来了？”

“是……他跟来了……”

华鑫这期间很认真的观察过刘珊珊：“你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你这么紧追不舍的，更不惜犯法也要让你们分开？恕我直言，单从外表来看，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也不明白啊……他就是个疯子，他根本是不正常的！”刘珊珊忽然声音大了起来，情绪很激动。

“你愿意跟僵尸在一起，也不见得正常到哪里去。”

荷月瞪了他一眼：“人家是为了爱情在一起的，能一样么。”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华鑫又问刘珊珊：“然后呢，他追过来之后对你们干什么了？”

“我们在学校时，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情……导致档案里记载的并不太好，工作一段时间之后，也经常会被他搞鬼而弄砸，几乎无法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的工作。”刘珊珊看起来又快要哭了：“我们生活的很困难，他每次都威胁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放过我们……”

“这人也够执着的，你们毕业几年了？他就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到现在都没有找对象，就盯准你了？”华鑫显然还是不太能接受：“你什么人格魅力征服他了？”

刘珊珊长相普通，说是普通都算是好话，她其实是有些龅牙的，嘴唇也很厚，看起来莫名有些像猩猩，索性并不算非常明显，但也算不上好看。

对方这么执着她，某些程度来说，应该也算是真爱了。

“我也不明白……”刘珊珊迟疑了一下：“后来……后来没有办法，小伟去做了保安，他又经常带人来闹事。”

“你男朋友怎么死的？”黎望舒觉得说了这么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才忍不住开口问了。

“被他们闹事时，给活活打死了……”刘珊珊深吸了一口气：“小伟死后，那些人都跑了，他又来找我……我很害怕……后来小伟又‘活’过来了，他带着我住在停车场，再也没有怕过谁……我知道，小伟不一样了，我也亲眼见到他死了。”

钟离华鑫：“你不害怕的么？”

“一开始是有些怕，他有时也总会控制不住自己，我几次都差点被他伤了，可我知道他那么爱我，不会真的伤害我……而且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钟离华鑫：“他杀了两个人，你也觉得挺好的？”

刘珊珊表情一僵，便缓缓低垂了头，看不大清表情，好一会儿才毫无波澜的道：“那还能怎样呢？”

“总归现在也是为民除害了。”华鑫看向了他姐，有些试探的问：“要不我先找人调查一下？”

“你自己揽下的事情，难道还等着我帮你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