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是累到了。”

“累到了？”黎望舒撇了撇嘴，“前天晚上他也是这样啊，宋婉秋给他打电话，都把我吵醒了，他还在睡。”

子慕没出声，他原本就很奇怪，黎望舒本来应该睡觉，怎么会半夜突然离开家里。发现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担心出事。

那时候他追踪的家伙也很棘手，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被他放弃，跟着黎望舒身上所带的玉牌指引，才确定了她是去了宋婉秋家里，并且后来一直留在了那。

只不过，这些事情子慕并不想提。

他觉得没什么意义。

虽然放跑了恶灵有些可惜，但既然能追上一次，自然还会追上第二次。

“鬼月期间，虽然不至于十五那一天……但你还是多加小心吧。”

“你今天真的一直在强调我的安全问题啊！”黎望舒忍不住想的有点多，“是不是地府里面镇压的什么恶鬼跑过出来了啊？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害怕就对了，昨天晚上……”子慕觉得自己说这些很没劲，但想了想又真的很气，“你被鬼压床了，你自己都毫无感觉么？”

黎望舒眨巴眨巴眼睛，“我当时酒劲上来正迷糊了，我还以为是我做梦。你不说我都忘了跟你讲，我昨天晚上做的梦好可怕！”

梦是有一定预示的，子慕也很好奇她梦了，“说说看。”

“我梦见有一群看不见脸的人，把我钉在了十字架上，还想淹死我！那些人说话就跟狗叫一样，也是很奇怪了。不过后来我听到一声猫叫，那种窒息的感觉就不见了。我都被他们给扔进水里了，真的吓死我了……”

黎望舒说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狗叫……那是蠢狗在提醒你房间里有鬼！”子慕简直无奈，“那个东西想要掐死你，你当然会觉得窒息！”

黎望舒这才后反劲，“那猫叫是你咯？你救了我呀？”

子慕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说你怎么……”黎望舒有点小高兴，“好啦，我知道啦，下次我回注意的，坚决不喝醉了好不好。你看，我就说你靠得住嘛！”

子慕听了她的话，忽然抬起头看着她，语气很是认真的问道：“如果我昨晚，当时没能回来呢？”

黎望舒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怕的感觉袭来，有些说不出话。

“你的项链呢？”子慕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不带着？”

“洗澡给摘了啊……昨天喝醉了所以忘记戴了……”黎望舒赶紧乖乖去将项链戴上，回来见子慕好像是在臭着脸，凑过去解释，“我以前就算洗完澡也会想着戴上的，你知道的呀！”

子慕也不说话，还很傲娇的转了身。黎望舒跟个小媳妇似的，再次绕到他面前，可怜巴巴的承诺，“我刚才说了，以后肯定不喝醉了，绝对说到做到！如果不是喝醉了，我一定不会忘记戴项链的！”

“你跟我说没用，你要自己记着。”

“我一定记住！”黎望舒还敬了个礼。

外卖到了之后，黎望舒把秋阳叫起来了，随后秋阳带着狗走了，黎望舒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没狗叫唤了还突然有点不太习惯呢。

公司那边没有什么特别的，黎望舒跟着子慕出去了几次，靠着老妈给的符纸，成功协助子慕拿下了两个恶灵，这让她特别有成就感。

临近鬼节，子慕也不让她晚上出门了，天天叮嘱她下班回家，不要出去。

黎望舒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很乖的没有出去。

这几天她自己也发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仿佛在找机会下手。之前有几次半夜睡着，子慕就突然跑出去的情况，又很快回来，告诉她没事。

再加上家里重新被秋阳布置后，秋阳私底下告诉了黎望舒，说子慕很在意她，特意求了他去的。

黎望舒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东西，但能让子慕也跟着紧张的，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所以她仔细想了想，估计就是在追踪的那几个恶灵之一。子慕的任务接了不少，一些在本市游荡，又大多难以处理的，都被子慕接下了。这当然也属于黎望舒的工作。

目前除了还有两个没见过的之外，就只有四只恶灵还没抓住，其余的这几天要么配合着子慕，要么子慕自己也就都解决掉了。

“你不再接任务了么？”黎望舒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明天就是十五了啊。”

“准确的说，是今天晚上。”子慕站在窗台上，看着窗外，“从今晚开始，外面就会很乱了，你明天估计要闻着一整天的臭味。”

“这么难过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

“等鬼节结束，我再接任务。况且现在这些……也都接下很久了。”

黎望舒歪头看他，“确实很棘手啊。”

“嗤，说的你好像很懂一样。”

黎望舒不满的撅起嘴，“好歹我也跟你混了好些天了，而且你都抓不住的话，那当然就是棘手嘛。哎？如果是你以前呢？我是说，你在没有救我妈而受伤之前的时候。”

“应该会简单很多。”子慕还是很谦虚的，“那时候可以经常休息，毕竟所谓的恶灵也没有那么多。有些也未必需要我出手。”

黎望舒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那小小的身子还挺落寞的，当下挑了挑眉，“我妈那时候，到底是遇上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呀？”

子慕没有回头，但却透着玻璃上的反光看着黎望舒，“你母亲不肯告诉你，我自然不会说，或许你想想办法，怎么让你母亲告诉你？”

“那你受伤的事情呢？你也不能说？”黎望舒住着下巴，“是人还是鬼？你既然那么厉害，怎么还会有你都打不过的人？”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比我还要厉害的人，也有比我还要厉害的鬼，甚至是妖。”子慕回头看她，“况且，蚁多尚且还能咬死象……”

“你是被埋伏围攻了？”

子慕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正巧此时黎望舒家里墙壁上的符纸忽然燃烧了起来。

“有东西进来了！”

敢顶着那些符纸的伤害进来，证明这次来的东西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