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本宫住手!干什么呢?!”
这边正打的不可开交,突然门口传来太子妃严厉的呵斥,里面揪作一团的两人听到母妃的声音,都立刻停了下来,被甩到一边的金英、银俊两人一看忙上前扶着自家殿下给太子妃请安。
张妧显然被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给惊到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两个儿子,两人眼角嘴边都挂了彩,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干什么呢?!”
刚才还打成一团的兄弟两人跪在地上相互看了看,立刻在心里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朱瞻墡垂着头,朱瞻基开口说:“母妃别动怒啊,儿臣是这段时间政务繁忙,这不是很久没有和五弟切磋一下了,今天正好有时间…”
“你们这是切磋么?!”
张妧岂是那么好糊弄的,看着内殿打乱一团,再看看两人脸上的伤,她呵斥说:“亲兄弟在地上打成一团!成何体统?还不说实话!”
兄弟两人又相互看了看,这才换朱瞻墡开口请求:“母妃,我跟皇兄真的是在切磋呢,您什么时候见我们争吵过?”
“你们以为你们不说,本宫就不知道?”
张妧去到椅子前坐下,开口质问:“那个胡菀柔是怎么一回事?”
“不关她的事!”
眼见兄弟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如此欲盖弥彰,张妧更是气恼:“哼!”
朱瞻基眼见事情有些不妙,开口解释:“母妃,儿臣知错,真的不关菀柔的事。”
他说着向朱瞻墡使眼色,朱瞻墡也开口,换了委屈的神色说:“母妃,是不是有人在您那儿说什么了?您还是得相信您自己的亲儿子不是,我跟皇兄可都是您亲儿子。”
“好在皇上现在不在京师,这万一被皇上知道,你们怎么解释?!”
对自己这两个儿子,张妧是了解的,又听了朱瞻墡的话,她只能叹口气:“唉,你们两个每人抄写一卷《祖训录》,明天送去本宫那里。”
“是,儿臣遵命。”
处理完两个儿子的事情,张妧回到寝宫,一见到自己的夫君朱高炽,她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气恼,不免埋怨说:“你说这胡菀柔到底什么来历?怎么就把这基儿和墡儿都给迷得…”
想想自己去到墡儿那里看到两兄弟的样子她就恼火,可自己的儿子,她又舍不得多说他们的不是,只能跟朱高炽商量:“实在不行,找个理由让她出宫吧。”
朱高炽一向脾气最好,听了自己爱妃的话,他笑着去拉拉她的手说:“你把那丫头赶出宫,这基儿跟墡儿心里不得怨你啊?”
“我这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吗?就算她救过基儿的命,可这红颜祸水…何况他们兄弟是皇家嫡孙!
“好了,别生气了。”
两人牵手到桌前坐下,朱高炽想了想说:“现在有些事告诉你也无妨了。你可知道这胡菀柔的父亲是谁?”
“谁啊?”
“胡青羽。”
虽然知道太子既然这样说,想必那丫头的父亲必然不会简单,可当张妧听到“胡青羽”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十分吃惊:“就是当年基儿满月的时候,发现咱们宫里有可疑之人想要暗害基儿,救了基儿的那个百户胡青羽?”
原来,当年朱瞻基满月的时候,身为燕山护卫百户的胡青羽奉命负责当时身为燕王世子朱高炽宫中安全,巡查中,他发现有可疑之人混入世子妃宫中意图对朱瞻基下毒手,还在他发现及时,避免一场针对世子府的阴谋,这么大的事情,张妧当然不会忘记。
见她还记得,朱高炽点点头说:“正是,也是他在父皇靖难之初提醒本宫,汉王准备诬陷本宫与朝中私通,使得本宫免受父皇误解,没有酿成大祸。”
可是张妧还是有些想不通:“后来,他不是无故失踪了么?”
“他换了名字叫‘胡荣’,隐居济宁府,做茶叶生意,基儿山东遇险是被他救下来的,偏巧这胡菀柔在上次选秀的时候,被选入宫中了。”
“这样啊,这胡荣的身份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胡菀柔因为长安宫的‘女鬼’,惹上麻烦,胡荣为了女儿冒险进宫,父皇跟我和基儿说过当年的事情。”
纪纲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加上胡家现在遭遇危机,而父皇似乎并不想追究胡荣当年离开的事情,朱高炽也便对张妧说了起来:“这一次纪纲伏诛,也是他靠着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影响,铲除了纪纲在外面培植的暗使,才使得纪纲一党没有掀起大的波澜,只是听基儿说,胡家似乎被杀手暗杀,胡荣遭受重创,现在还昏迷着”
“那岂不是很危险?”
一听这样,张妧又觉得这胡家也是不容易,她在宫中多年,深知一旦陷入深宫,便是整个家族的事情,刚刚听了夫君的话,倒让她有些心疼胡家那个丫头了。
朱瞻基点点头:“抓住两个杀手,基儿派刘子宁去胡府给他诊治,又让陆风去察访暗杀胡家的主谋,胡家这丫头还不知道,基儿怕她担心,瞒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