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却拦到了他的面前:“她不能走!”
“如果本宫一定要带走她呢?!”
“一个秀女而已!”
朱高煦盯着他:“你真的要跟本王作对么?”
朱瞻基没有回答,眼神却异常冷漠。
眼见两人要闹僵,胡菀柔情绪似乎也有些恍惚,很不稳定,朱瞻墡适时上前开口:“二皇叔,她不是普通的秀女。”
他这么一说,朱高煦、朱瞻基甚至胡菀柔不由得都看向他。
“之前这些秀女在大运河上的事情,想必皇叔听说过。”
这件事闹得那么大,朱高煦自然知道,只是他没有言语,只等着朱瞻墡的下文。
安慰的轻轻含了一丝笑意看着胡菀柔,朱瞻墡对朱高煦说:“就是她,救了所有的人。”
“那又怎么样?”
“就算功过相抵吧,请二皇叔别再为难她了。”
哪里知道,朱高煦听完,并没有说答不答应,眼光在他们兄弟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又看看站在两人中间的胡菀柔,只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兄弟真是有意思,为了一个小秀女,都这么紧张啊?”
他这话一出口,两兄弟不由得互视一眼,似乎都看懂了对方的想法,而胡菀柔此刻夹在两人中间,顿时意识到什么,身体微微缩了缩,下意识的挣脱一下,想要把手臂从朱瞻基手中挣脱出来,反被他握得更紧,倒是朱瞻墡,面上似乎风轻云淡,可眼底深处,一份忧虑挥之不去。
对于朱瞻墡的提议,朱高煦明显并不想答应:“一码归一码,大运河上救人也不是该向本王讨情分的!再说了,本王没直接把她送去做军妓,已经是开恩了!”
一听朱高煦这话,加上他刚才的那番挑拨,朱瞻基彻底火了:“你敢!”
而然,朱高煦却似乎是想把事情彻底闹大,拦在他面前,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皇太孙殿下,本王是看在父皇的面上,不想多与你计较,可本王的底盘,也不是可以由得你撒野的!”
胡菀柔的目光仔细看过朱瞻基今日的穿着,这才意识到他今天穿着团龙云肩通袖直身常服,领口处是红素绫衬领,绣着蟠龙纹样,头上戴着乌纱翼善冠,尚宫局对她们的训导犹在耳边,这正是亲王装扮,皇太孙是同亲王仪制的。
“皇…太孙…殿下?”
他是皇太孙?那个自己曾敬佩深情专一的皇太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一颗心刚刚从之前的惶恐无助中缓过来,却立刻掉到了冰窖中。
“咳…柔儿…我…”
意识到胡菀柔为何这般神态,朱瞻基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正无言以对,朱高煦与朱瞻墡来到了门口,看着房间内的情形,朱高煦冷眼以对,朱瞻墡看到被朱瞻基握着手的胡菀柔,倒吸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兄心急火燎的闯到天策卫,竟然是为了救她!更想不明白,好好的汉王为什么要打她的主意?
“胡…善祥?”
听到朱瞻墡的声音,朱瞻基回过神,低头给胡菀柔解开手上的衣带,又为她系到腰间,舒口气,鼓起勇气看着她噙着泪水的双眼说:“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朱瞻基说着把她护到自己身侧,朱瞻墡正好在旁,看到胡菀柔衣服被扯破,她护着胸前的手有些发抖,忙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朱瞻基看了看他的动作,眼神淡了淡,未置可否,眼角看到一旁马麟的佩剑,他挥手把剑抽了出来,抵到马麟脖颈处,气恼的说:“身为军中护卫首领,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马麟,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看到朱瞻基的动作,马麟彻底吓破了胆,只一个劲儿的求饶。
从过来之后,一直冷眼旁观的朱高煦见状,很是不满的挑了挑眉头:“他是我汉王府的人,就算做错了什么,皇太孙也不好越俎代庖吧?!再说了一个小宫女而已,你至于为了她,惩治军中大将么?”
朱高煦话音刚落,朱瞻基立刻转头看向他,冷冷的开口:“呵,二皇叔也曾军中领兵,应该知道军法宫规!在宫里就敢这么嚣张!出了宫还了得?!”
顿了一顿,朱瞻基逼近朱高煦一步:“还是说,他有什么人撑腰,才敢在宫里胡作非为!”
根据陆月所说,汉王似乎是故意找茬,目标又是菀柔,他不能不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与菀柔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上次发现的那条毒蛇会不会也是汉王所为?若真是这样,他是怎么发现的呢?
“是本王赏给他的没错!”
想不到朱高煦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而且很自以为然的说:“这小宫女目无尊卑,对本王不敬,本王堂堂亲王,若不惩治,下面的人纷纷效仿,何来皇太孙殿下口中的宫规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