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手,张士举也不肯示弱,两个人都是少年气盛,见谁也不肯相让,可到底明绍然武艺高一些,几下便占了上风,他看准时机,狠狠一拳打到张士举的脸上,把他打得惨叫着跌倒一边的海棠树下。
胡府的家丁见动起了手,老爷有不再府中,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忙去后面找二公子胡瑄。
跟在张士举身后的随从见自家少爷吃了亏,都上前帮忙,明绍然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被两个人合力擒住了。
张士举已经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走到明绍然面前,恶狠狠的说:“小样,敢跟本少爷动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住手!”
接到家丁回报的胡瑄急匆匆的从跑到前院,正看到张士举挥拳要打他表哥,忙出口制止:“干什么你们?!”
因着自己对胡菀柔的心思,对于她这个哥哥,张士举还是很给面子的,那一拳没有打下去,却转身对着胡瑄解释:“胡兄别误会,在下今日是好意来拜访,不想明公子却似乎不太欢迎在下。”
说话间,胡菀柔也跑了出来,见表哥被人押着,她很是生气的对张士举说:“你放了我表哥!”
“可是他把我打伤了,你看…”
张士举说着便把头往胡菀柔身前凑,胡瑄忙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拦到他面前。张士举也没恼,淡淡笑了一下,不怀好意的说:“今天你表哥这么打我,我真是担心你将来嫁给他,他也会动手打你。”
想起早上看到他在五福茶庄的表情,明绍然恼恨的说:“表妹,你别听他的!说不定茶庄的事就是他从中做鬼!”
胡瑄、胡菀柔一听,不由得都开口问:“茶庄发生什么事了?”
明绍然意识到自己失口,有些自责,张士举本就想把事情闹大,逼着胡家就范,便趁机阴阳怪气的说:“今天上午,府衙从六艺茶庄的茶叶中搜到了私盐…那些私盐的分量,足够让你们胡家倾家荡产了。”
胡瑄兄妹闻言,立刻吓得变了脸色,私自贩卖私盐是大罪,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是父亲做生意一向最有原则,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才对。
“胡小姐别怕,可能这里面确有误会,等误会解除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张士举却很得意:“不过,你们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去找证据证明清白了!我倒是有个主意。”
说到这里,他逼近胡瑄一步,眼神绕过他的肩膀,盯着他身后的胡菀柔说:“胡小姐,在下对胡小姐心生仰慕已久,若是胡小姐肯嫁给在下,我保你胡家无事。”
胡瑄见他的目的还是在自己妹妹身上,气恼的说:“我爹早就给我妹妹和表哥定了婚事,你少在这里做梦!”
“呵!好啊,那就看这亲事你们到底能不能办得成!”
见胡瑄是这样的态度,张士举也不再多说,回身对着随从下令:“把他带回府衙!”
“表哥!”
明绍然见张士举有意刁难,怕胡瑄再动手,连累他们兄妹,便叮嘱他:“表弟,一切等舅舅回来再说!”
眼睁睁看着表哥被张士举带走,胡菀柔总觉得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不免担心而自责,她问胡瑄:“二哥,怎么办?”
事情发生太突然,胡瑄也着急,可是想着刚才明绍然的话,他安慰妹妹:“别急,等爹爹回来再说吧。”
一等等到了傍晚,胡荣和胡安才回来,兄妹两人早就等得坐立不安了,见爹爹好不容易回来,都跑过去想跟他说情况:“爹,您可回来了,表哥他…”
胡荣却面色沉沉的叹口气开口:“我知道了!”
胡安也是一脸忧虑的解释:“我跟爹爹拜访张知府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张士举。”
胡菀柔担心的问他:“爹,表哥和亓叔在牢里会不会受刑啊?”
“牢里都已经打点过了,绍然和亓叔不会受太多刁难,放心吧。”
听父亲这样说,胡菀柔这才稍微安心一点,胡瑄接着开口问:“爹,私盐的事…”
“爹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样栽赃陷害!”
“爹,是不是因为女儿…”
既然是“栽赃陷害”,肯定是因为一些恩怨才引来的,想起上午张士举的威胁,胡菀柔自责难过的想哭。
看着女儿的样子,胡荣很是心疼:“傻丫头,怎么会是因为你啊,可能是咱们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放心吧,爹能解决这件事。”
父亲说能解决,大家的神情这才都有些放松,胡荣也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不会简单,通过这一天的种种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张士举联合五福茶庄做的,张士举无疑是想拿这件事逼迫他将菀柔嫁给他,五福茶庄与六艺茶庄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自然希望将六艺茶庄给整垮。
事关重大,亓叔又被关押起来,这件事怕是只有他亲自出手才能解决稳妥,想了想他叮嘱三个孩子:“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爹要亲自去山东布政使司走一趟,你们兄妹要好好留在家里,这几天谁都不许外出,不许惹事知道么?”
“知道。”
三个孩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都老实的答应,胡荣又叮嘱长子胡安:“阿安,爹不在的这些时日,家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爹,不会再有事的。”
“好。”
胡荣叮嘱过三个孩子,又胡安交代了一下胡府的大小事宜,便带着两个随从连夜赶去了济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