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就将杨晴语惊动了,她呆呆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杨晴语又将脸转过来,老向窗外。
主卧的视野很好,从这里看可以看到楼下的庭院,草坪,游泳池。还有远处的矮山。
水声没多久就停了,耿逸寒洗了一个战斗澡。浴室门“哗啦”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结实的男性身子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
看了一眼落地窗下的人儿,耿逸寒一言不发,转身走向隔壁的换衣间。不一会儿,耿逸寒一身整齐装束从换衣间出来。
他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云婶看到耿逸寒穿着整齐下来,惊讶问道:“先生,您要出去吗?”
耿逸寒黑沉着脸说:“她今晚要是不肯吃饭,明天一天就只能呆在别墅里!”
耿逸寒刚出去没多久,云婶就上了楼,敲门:“晴语小姐,你饿了吗?我给你留了一些饭菜,现在还是热着的,我给你端上来?”
敲了好一阵,里面没有动静,云婶直接将门拧开。看到杨晴语蜷缩着身子坐在落地窗下,云婶快步走过去。
“晴语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
杨晴语抬头,看到是云婶,愣了一下:“云婶,你怎么来了?”
“先生刚刚出去了,他跟我说……”云婶看着杨晴语,言语迟疑,“晴语小姐,你还没吃饭,饿了吗?”
杨晴语摇头说:“我不饿。”
“不饿也吃一点,先生说你中午也没吃多少,不吃饭身子会受不住的,我现在帮你去把饭菜端上来吧?”云婶心疼劝道。
“我没什么胃口……”
云婶见她这样,只好把耿逸寒交代的话说出来:“先生说你要是晚上不吃饭,明天一天就只能呆在别墅里。”
杨晴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要囚禁我?”
云婶颔首,先生虽然没有明说,但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杨晴语想到明天是周五,晚上要参加社团的晚宴活动,不能出去怎么行呢?看来耿逸寒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杨晴语只好点点头,叫云婶去把饭菜拿上来。
因为没什么胃口,勉强自己吃了一碗饭便让云婶将饭菜撤了。云婶看到她肯吃饭,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收拾了之后就给耿逸寒打了电话。
“先生,晴语小姐已经吃饭了。”
“知道了。”那边的声音有点暗哑,似乎喝了酒。一句话之后,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耿逸寒此时确实在酒吧里,周围的音乐震耳欲聋,他却充耳不闻。将手机收了之后,一双厉眸缓和了一些神色。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将剩余的半杯酒水一饮而尽。
“耿二少,好久没见你有这样的闲情了,终于舍得出来跟我们喝酒了!”西门禹一双紫眸在闪烁的灯光里显得格外妖冶。他趴在吧台上,手里端着一杯刚刚调制好的蓝色鸡尾酒。
不远处的软皮沙发上坐着另一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正是欧阳家的大少爷欧阳明坤。原本出来喝酒的是西门禹和欧阳明坤,耿逸寒是后来加进来的。
由于心情好了不少,耿逸寒脸上神色不再那么紧绷,他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朝欧阳明坤那边看了一眼:“他叫你出来的?”
“可不是!”西门禹挑了一下眉,“那家伙不知道有什么心事,拉着我过来喝酒,却一句话不跟我说,一蒙头的在那儿喝闷酒,我都郁闷死了。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无聊死了!”
耿逸寒瞅着一脸怨妇模样的西门禹,这家伙,说人家有心事,他自己似乎也有心事,不然刚刚怎么会一连拒绝好几个企图过来和他亲近的美女呢?这可不是他西门公子一向的作风。
耿逸寒冷嗤一声:“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能让你不无聊。”
杨晴语望着耿逸寒:“敏敏说……她是宋涔静。”
耿逸寒背脊疆了一下:“是。”
“宋涔静是你的未婚妻?”
“是。”
沉默了好一阵,杨晴语又开口了:“放我走好不好?”
虽然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的存在,因为没有真正出现过,她还可以欺骗自己。可是如今,她真真正正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她没有办法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空气凝结,耿逸寒双眸沉得可怕:“放你走?不可能!”
这女人,竟然还想着从他身边离开。这些天来,他对他还不够好吗?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她走。
“我不能……孙敏敏是我最好的朋友!”杨晴语眼眶中闪烁着泪花,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孙敏敏会成为宋涔静。
如果是别人,她的反应可能不会有这么大。但那人偏偏是孙敏敏!
耿逸寒凝眉:“那又怎么样?”
“她是你的未婚妻!”她竟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未婚夫的情妇!这叫她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那又怎样?”耿逸寒:“女人,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你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船仓的门被人重重甩上,留下杨晴语一个人抱着双膝坐在被子上。
耿逸寒拿出一根烟,迎面吹来的海风让打火匣怎么也打不燃,他烦躁的将打火匣往海里砸了出去。
丁让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先生,为什么不将您和晴语小姐已经结婚的事公布出去呢?”
公布出去,不是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吗?
耿逸寒沉默,这件事情他有他的考量,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宋家的势力错综复杂,并没有那么好解决,不公布,也是为了保护晴语的安全。
“先生……”
“这件事情我自有我的考量。”耿逸寒斜眼看着大海:“你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
丁让垂头:“是,先生。”
杨晴语流了好一阵泪水,她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对于孙敏敏的愧疚,尽管知道自己和耿逸寒在一起都是迫于无奈。
可是,她真的都是迫于无奈吗?
为什么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离开他,她的心就会那么痛呢?
一阵海风忽然从外面灌进来,船舱的门被人打开,耿逸寒高大的身躯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脸色明显比刚刚出去的时候好了很多。
“你看你,脸都成大花猫了。”耿逸寒从浴室拧了一条毛巾出来,替杨晴语擦去脸上的泪痕。
动作很轻柔,语气里也明显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有些事情你不必想太多,你只要安安心心呆在我身边就好。”
将毛巾随手扔在柜子上,耿逸寒问:“要睡一下吗?”
杨晴语摇摇头,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