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顾城欢才真正的感觉到痛彻心扉的滋味是什么，她以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罪大恶极之人，可是当眼前之人倒在血泊之中，顾城欢才真正意识到她已经失去了这世间最珍视她的人，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豆大的眼泪滚落，此时的顾城欢心情十分沉重，如果方才的一幕可以重新来过，她一定不会说出怨恨月心雅的话，她一定会告诉月心雅，她不恨她。

“傻孩子，有些、事情就是要做、要做一个了结啊，我、我不想你为难，那么这个恶人还是、还是我来当吧。”

看着月心雅的气息逐渐微弱，顾城欢想也不想便撕心裂肺地喊着。

“来人！来人！”

殿外众人赶到殿内时看到的便是顾城欢搂着月心雅，而月心雅胸口刺入匕首，整个人昏昏欲睡。

顾城欢看到苏妍，就好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她想也不想地就朝苏妍怒吼着。

“快救人啊！”

此时的顾城欢已经到了癫狂的状态，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要自己的母亲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肯定不会选择让母亲带着遗憾离去。

“城欢。”

月心雅微弱的声音响起，顾城欢看向月心雅。

“娘亲，我在。”

这一句娘亲，顾城欢不知道是积攒了多少的力气才敢说出来，她只怪自己的这句娘亲说的晚了。

月心雅看向顾城欢，她露出许多年未曾表露的真心的笑。

如今能够听到女儿的一句娘亲，此生无悔。

“娘亲！！！”

感受到月心雅没有丝毫悔意，顾城欢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怎么？现在看到朕，你还不满意吗？”

她已经按照月心雅所期望的坐上女帝之位，她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她的心还是这么的痛呢，也许对于她来说曾经所有的一切只不过都是谎言的开始，这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和顾城欢对视的一瞬间，月心雅苦笑。

“看来你现在已经不愿意同我心平气和的待在一起了。”

“女君说笑了，朕乃是女君钦定的女帝人选，朕应当是感谢女君才是，只不过朕不才，登上这女帝之位也不只是用了几万人的鲜血白骨堆积而来的，只不过朕所问心无愧的是，朕从来没有伤害过朕的家人。”

顾城欢话说到这里，还不忘记和月心雅直视，她真的很想知道月心雅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她想要知道月心雅当年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北权荣，如果她没有那么做，那是不是意味着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成如今糟糕的模样。

月心雅凄苦的样子落入顾城欢眼中，只不过如今的顾城欢已经不愿多看她一眼。

从前的幻想全部落空之后，她才发现原来那些只不过是她的一意孤行，是她执念太深。

在这世间，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也没有谁是应该为谁而活，对于她来说，如今她只要无愧于本心，便可。

“城欢，我知道如今不管我如何做，你都不会原谅我，所以这一次我来看你也不是要求的你的原谅。”

“原谅？你难道不觉得你欠我的，不仅仅是一句原谅？你难道不应该把当年的事情告知与我吗？”

再次迎上月心雅心如死寂的眼眸，顾城欢已无心多想。

“城欢，那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我们再提及也没有丝毫意义。”

“是啊，在女君看来那些只不过就是不堪回首的过往，可女君并不知道那些很有可能就是有的人痛苦不堪的一生的噩梦！”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去舍弃北辰毅，为什么！”

虽然顾城欢没有经历那一幕，但是就算是她没有经历过，她也可以想象得到北辰毅究竟经历了多少，那些事情会永远成为北辰毅的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

面对顾城欢的质问，月心雅选择沉默，因为她知道如今不管自己说什么，或许顾城欢都不会领情，有些事情就算是自己不说，也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