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这位使者来头不小。”
顾城欢从未觉得枳木国的使者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这使者是多大的官,要摆谱早就在前往琅月国途中摆足了架子,有何故等到现在。
众人皆意识到顾城欢的怒气,这种时候自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顾城欢也不恼怒,反而看向身边的许翊。
感受到顾城欢的目光,许翊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人大步上楼,负责驿站的官员立刻上前领路。
顾城欢坐在驿站大堂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那使者被许翊从客房里拽出来,揪着下楼。
那使者许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待他,下楼梯时不停挥舞着胳膊。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我可是枳木国的使者!你快放开我!”
在顾城欢的印象里,枳木国大多是粗鄙之人,今日再次遇见,顾城欢更加觉得枳木国的人都不带脑子,当然师父除外。
“闭嘴!”
许翊被这位使者弄烦了,索性在快要从楼梯下来时一个借力把使者丢下去,结果那使者直接倒在以为官员身上,官员下意识地躲开,使者的脸硬生生砸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驿站外随性保护的枳木国士兵一时不察,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他们的使者已经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琅月国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的怎么能如此不讲理!”
对于枳木国使者如此行径已然看待了琅月国在场之人,顾城欢从始至终神色一如往常,她现在可以肯定枳木国派过来这么一个人,就是故意要给琅月国找难堪的,亦或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笑话!她顾城欢何时受过旁人的下马威!
“云缡,把人丢出去。”
“是。”
得了吩咐,云缡也不管此时其他人的神色,径直来到那使者面前,二话不说拽着那人的衣领将人拖到驿站外。
砰地一声,响彻街道,引来众多百姓驻足围观。
顾城欢从未料到本是发自肺腑的话,却遭到月心雅的怒斥,望着脸色瞬间沉下去的月心雅,顾城欢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不能同帝王讲亲情,言实情。她又何尝不想将眼前的人当做自己的母亲,像平常人家一样,可眼前的人终究是一国之主。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月心雅敛了心神,道。
“城欢,朕一直将你当做最好的孩子,视为琅月国的储君,你要知道在你的身上朕寄予厚望。”
“不瞒陛下,儿臣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如果说前一刻顾城欢的心里还抱着某种幻想,那么此时的她已然是心灰意冷。
见顾城欢如此,月心雅叹气,轻声道。
“城欢,朕以为你是个明事理懂大义的孩子,你的心里装的住天下。这些年来你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子动过心,倒是朕忘记了,女儿终究会长大。”
迎上月心雅的眸子,顾城欢笑了。
“陛下曾在儿臣年少时说儿臣不够成熟稳重,自那以后儿臣便逼迫自己学着长大,只因那时儿臣是琅月国的储君,是琅月国的太子,做每一件事情前都要深思疏离,儿臣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琅月国。”
一想到曾经的坚毅隐忍,顾城欢心头微微发酸。
“可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抵不过天台族长的一句话,琅月国的太子被罢黜了。”
言罢,顾城欢没有再去看月心雅,她本就是月心雅的养女,就算是月心雅抛弃了她又如何?被罢黜了又如何?
这琅月国的江山,从来就不是她的!
“也罢,城欢,朕知道就算是朕说再多你也不会再信朕,但朕希望你能明白,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坐拥琅月国的江山,而你是朕心中的不二人选。”
感受到月心雅目光中的灼热,顾城欢下意识地避开。
江山吗?现在的她真的做好扛起江山的准备吗?她不知道。
琅月国女帝寿辰将至,枳木国派来使者相贺。作为女帝亲封的圣怀公主,顾城欢自是要负责接待枳木国的使者,同样作为圣怀公主的亲卫统领,许翊自是要一同前往。
在去琅月城驿站的路上,顾城欢和许翊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只有云缡一人服侍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