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厮球,有种就来啊?看爷爷宰了你们!”
众兵丁彼此相视一眼,心中狂喜,知道黄师爷所言不差,这石经天真的中了毒,连坐都坐不住了。如此功劳,就这样送上门来,岂容错过,再也没有小心翼翼,也不挥刀护身,一窝蜂般涌进去。
“别动!”
五把刀有指心窝的,有架脖子的,有指后心的,还有人在旁边掠阵,分工地极其巧妙。石经天动也不动,任那些人动作,只将眼一翻,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操你娘,敢动老子,老子宰了你们!”
说来说去,更像色厉内荏,更无人怕。众兵丁哈哈大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手脚齐动,往他身上招呼,又不停地吐着口水。顷刻,石经天已是头破血流,身上印了好几个大脚印,狼狈至极。他哇哇大叫,胡乱地骂着,反激得几个兵丁凶性大发。
“石经天,你也有今天!”
“呸,叫你丫的得意?还不是落入咱们兄弟手中!”
“嘿嘿,五百两,咱们兄弟大发了!”
有人举刀就欲砍下,却被人阻住。“别杀他,抓活的,快出去禀报大人。”
一时,招呼的招呼,踢踹的踢踹,绑绳的绳,又分人出去禀报。
“大人,禀报大人,属下几人已将那石经天抓住,请大人示下。”
外面的人正不知里面是何情况,正伸长脑袋往里张望,没想到如此顺利,愣了一下,个个欢呼雀跃。宋之正大喜,他拍着那兵丁的肩膀。“好,好,好!今晚在场的均有功劳!哈哈,石经天在哪里?待本官亲自去会会这贼子,看他是何等模样。”
众人大喜。“多谢大人!”那兵丁当先开路,余人俱皆跟上。
进得屋子,只见一条大汉被捆得结结实实,侧躺在地上,身上还沾了许多唾液,实在难看。宋之正捂着鼻子,那几个兵丁脸色煽煽,均有些不好意思。他围着石经天细细打量了几眼,又拿眼去询黄光。黄光会意,小意奉承道:“禀大人,此人便是石经天,卑职以前曾与他共事,绝不会有错的。”
宋之正点点头,缓缓蹲下身子,“你就是通缉大盗石经天?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
“哈哈!”
那石惊天原本好好躺在地上,犹如个死人般,突然一挣而起,只听“哧哧”声不断,绑在身上的绳子更如纸片般断裂飞散。一声大喝,“狗官纳命来!”更是唬得众人心胆俱裂。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石经天早已动作了几番。一番横扫,几个靠得近的兵丁尽数挨了个大脚印飞了出去,那校尉也踉跄退了几步,又顺手一抽,将兵丁腰刀抢了架在宋之正脖子上。
这场变故仓促只在眨眼之间,余者皆反应不及。在场识机最快亦最小心谨慎的莫过于黄光了,此人诨名黄鼠狼,自然有奸滑狡诈之意,却也有胆小谨慎一说。此时见状不妙,正欲躲入人群里,哪料石经天虽有之前那番动作,却一直盯着他不放。
黄光刚跑出两步,一张椅子飞来,砸在后背上,椅木飞散,将他砸翻在地。他只来得及哎哟一声,石经天早两步过去,一脚踩在了他后心。黄光便如没腿的乌龟般再也动弹不得。
石经天刀架宋之正,脚踩黄光,一番辛苦隐忍,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将刀往那宋之正下颌一挑,“狗官,抬起头来让本大爷瞧瞧!”
这番话原本是宋之正说的,稍加改动,现在倒出于石经天之口。时势之易,截然相反。
“你,你,你…”
那宋之正悔得肠子都青了,又恨这些手下窝囊,竟然被人轻易骗了,还连累自己受此屈辱,他指着石经天,一连三个“你”说不出来,差点气死过去。
“石经天,好大的胆子,快快放了宋大人,饶你一死!”
其余人大惊,纷纷怒喝,肖校尉护卫不力,更是惶恐不安。
“肖大人,别忘了,还有我啊!”黄光趴在地上,声音打颤,不忘提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