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观他神色,亦是暗暗点头,此人闯下这许多大案还能活到今天亦非偶然。他将右手一举,外面枪声蹿动,冲进来许多官兵,围观诸人纷纷惊叫退去。那些人中,却不包括崔少侠。
所谓看热闹,那是吃饱喝足之人的娱乐,他可不属于此列。刚才大汉大闹天香楼,许多人又追了出去,楼内空空如也,只有三两个妓女靠在门口看戏,余人俱在门外。他觑得机会,闪身进去,一通狂扫,不到盏茶功夫已是打着饱嗝,但这许多美食在前,又岂能放过,干脆将桌布一抽,将各桌美食都卷了。在要偷溜时,门外却有一女子瞄了过来。崔少侠大惊,竖指于唇,做了个噤声手势,那女子哪里会放过他,尖着嗓子一吼:“有贼,抓贼啊!”
崔少侠内心大骂,好你个婊子,等老子以后有钱了,一定不来光顾你!起身就跑。好在,外面熙熙攘攘,也没多少人听到,更没多少人进来,崔少侠大喜,闪过两个扑过来的妓女,又是矮身一撞,将一女子撞倒在地,正要趁着没人冲进去,后面包袱一紧,反向后摔倒,又压在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哎哟一声,反亡命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抢东西啊!快来人啊!”又伸手来抓。崔少侠见状,再不敢留恋,连那包东西也不敢要了,旁边那位妓女不来抓他,反向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快来人啊!”崔少侠更不敢逗留,撇开那妓女,左右瞄了两眼,反追躲在两女身后。
那两个妓女跑出去,早惊动了旁人,俱都往后看来。只见里面一片狼藉,还有个妓女像是只被翻过来的王八一般被压在地上,一只手却向外指着,嘴里大喊:“快,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却看不到贼人身影。他们哪里知道,崔少侠就躲在两妓女身后,就在妓女转身那一刻,从旁溜走了。
这一幕只有倒在地上的妓女看得清清楚楚,偏又无人理解,急得她哇哇大叫。
且说另一边,石经天心知自己在此耽搁过久,让这凌飞有时间调来了兵马,今晚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他环眼一扫,脸色罕见凝重起来,但那秦湘依旧在他肩上,似乎他也没打算将她放下来,就这样扛着。
前面凌飞皱着眉头,“石经天,你是一条汉子,何不将秦姑娘放下,让她先行离开,咱们再好好拼上一场?如何?”
石经天笑了,“你倒会怜香惜玉!如若老子不放开她,你又待如何?会不会连她一同杀了?”
这个问题很是诛心,凌飞皱紧眉头。他旁边一属下凑过头来,“凌大人,别理他,尽管下令让兄弟们一同冲上去将他剁了!”凌飞摆摆手,没理他。他看着场中石经天,沉吟了一阵,“石经天,你要怎样才肯放过秦姑娘?说出你的条件。事先声明,若想靠秦姑娘就想我凌某人放了你,那是绝不可能的。”
石经天哈哈一阵大笑。“不错,你是一条汉子,比其它人好多了!若是以往,我石某人定会与你交个朋友…”
“凌某人可不敢高攀!”
石经天又是一阵大笑。“当个官有什么好?做点事情都要怕前怕后,毫不自在!不如你将那官辞了,跟着老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快乐逍遥!”
眼看石经天越说越不像话,凌飞涵养再好,也忍不住要发怒,他把刀一抖,喝道:“休得胡言乱语,我乃官,你乃贼,官贼不两立,我凌某人岂能与你同流合污!快快划下道来,咱们决一生死!”
石经天一番鼓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却又装作可惜之状。“我一番好言相劝,怎耐凌兄弟却不领情,也罢!要我将她放了,可以,但你得先跟我单打独斗一场!”
“先跟你单打独斗一场?你若不先将她放了,秦姑娘在场中,你我如何相斗?”
“这个简单,秦湘就在场中,你我相斗,若有谁先碰到她,或是伤到她,就算他输了,输了的人就要听赢家处置,不得反悔!”
这个提议看似公平,却对石经天极其有利,凌飞早已醒觉,知道自己刚才愤怒之下落入了对方圈套,只是如今对方划下道来,不接又如何下得来台,到此,他再也不敢将对方以莽汉相视。
“大人,千万不要答应他,这人奸险狡诈,定是设了什么陷阱想引大人入套。让兄弟们上吧,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刀,就不相信砍他不死!”又是刚才那个属下凑过头来。这个属下倒是忠心,只是,似乎并不擅长思考,他哪里知道长官的为难。
秦湘要受辱了,各位,不帮忙也请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