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郎,这就是那本小书上写的东西?”
王真随意翻看着。崔少侠没有剑,削了根树枝代替,正在院子里比划,他点点头。
“没想到小小的一本册子里竟然藏了这么多东西。”
崔少侠收了剑招,走过来,握住她的手。“真真,你要不要学?我教你。”
王真霍然抬头,“我也可以学?”
“当然!”
“可是…我一个女儿家,舞刀弄剑的怕是不大合适,要是让人家看到了…”
崔少侠笑了,你倒忘了自己以前是一个疯丫头,整天疯跑,四处打架,那时怎么就合适了?他也没点破。“哪有什么不合适的,看到就看到呗,咱们又不是出去打架,只是练着玩而已。”
正是玩之一字让王真上心,又可以陪着情郎练剑,自然是极甜蜜的事,王真点点头。崔少侠不知姑娘家心思,见她点头答应,自然也是极高兴的。
“你先等着。”
把那根树枝给了她,又去削了一根来。两人照着剑谱比划,招式一模一样,整日间鼻息相闻,耳鬓厮磨,如影随形,感情日深。
冬去春来,树枝发芽,转眼到了二月,又是农忙时候。崔少侠作为成了半个家的人,只得舍了树枝,扛起锄头。也许冥冥中早有注定,那日在田间翻土,谁知入锄处软软的,另有异物。
崔少侠翻开土皮,见是一黑色物事,倒有一大半被枯草盖着,扯了上来一看,却是一个包袱。包袱还算完好,只是入眼处有些眼熟,崔少侠心内不安,将之抖了两抖,里面掉出一纸信封,上面却没有署名。崔少侠惊疑不定,正要思量会不会与那件要命东西有关,旁边隔了两处田垄,早有人大叫起来。
“快来人啊,有死人!”
人们纷纷跑过去。那人早死了,是个男子,也许是天冷,尸体却并没有腐烂太多,此时一经挖出,就显得极其恐怖。当场就有许多人跑开了。也不知是怎么死的,那人手上握着一把断剑,想来是与去年秋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这处事情,自然有人飞报村长前来处理,崔少侠却面色不大好。村里人不写信,唯一见过的书信便在那个包袱里。
没想到还是回到我手里。想起曾经答应过那位老人,崔少侠犹豫了一番,终是没把信丢掉。
“侠郎,你怎么了?”
“我想…出去走走。”
“好呀,村东的迎春花开了,还有一些山菊,开了好多呢,咱们就去那里吧。”少女的心永远是浪漫的。傍晚的彩霞照在恋人的身上,似乎永远会多出一丝粉红色彩。崔少侠看着少女,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真没有说错,迎春花真的开了,甚至花期都快过了,山菊倒是还有,另外又有许多不知名野花开了许多,两人路过一处山头,迎头就是一树红瓣黄蕊的桃花。这一下,直把王真乐得不知如何是好。
“太好了,真漂亮!没想到桃花已经开了!”
王真不断地舞着身子,攀下一枝枝桃花往脸上凑。桃花不算很香,却很粉,在彩霞的映照下,更是鲜艳欲滴。
有一句话叫“人面桃花”,此时的王真人比花娇。崔少侠看着王真,暗暗纳罕,这小妞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怎么几朵花就把她乐成这样?
桃花树上有许多小蜜蜂在转着,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扰,嗡嗡叫着飞过一边。王真拉着他往树下一阵疯跑,情绪的兴奋让她脸色绯红,她突然回过头来。“我漂亮还是花漂亮?”
“你漂亮!”
“真的?”
崔少侠点点头。王真一阵娇笑,扑了过来,在他脸上深深一吻。“这是赏你的。”崔少侠一愣,王真转身跑了。崔少侠摸摸被吻的脸颊,状作大怒,“哪里跑!”丢掉心事,扑了过去。
古老的桃花树温柔地包裹着那对人影,但闻娇声笑语阵阵,天色渐暗。也是乐极生悲,在山里跑路没有不摔倒的。王真跑了一阵,脚下一歪,一声惨叫摔了下去。
左脚裸处火辣辣地疼,王真眼泪珠儿直往外冒。崔少侠三两步跑过去。
“伤到哪里了?”
“这里好疼!”王真坐在地上,侧着双腿,用左手去摸。左脚裸那处果然肿了,崔少侠细看了一番,觉得应该没有骨折,心内松了一口气,用手指醮了点口水抹了上去,细细揉着。
“真恶心!”
“以前不经常这样吗?这口水很灵的,能治百病,你别动!”
王真噗哧一笑,“下次你再生病,我就喂你口水!”话一出口才知太过暧昧,忙别过头去,脸自然又红到脖子根。崔少侠一心全在脚裸处,也不懂里面的异样意思,“那哪能,要是口水能治病,每天吞吞口水就能长命百岁了,还要郎中干嘛。”
王真又掩嘴笑了,“是你自己说的,包治百病。”
崔少侠这才意识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又揉捏了一会,许是力气大了些,王真皱着秀眉,痛哼了一声。
“你轻点!”
“好了,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王真在情郎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刚一抬脚又痛哼一声差点跌了下去。崔少侠见状,赶紧扶住了她。
看来是不能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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