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为重要的是,她不想被人误以为她认了简家的人是对简氏有企图,既然没有企图,那便不必要相认。
反正,她心里最重的只是简非离和景栾,其它的人,如今于她都是云烟,甚至于包括易明远,还有师兄们,当然,有一个人在她的心里还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诺言,是她欠了诺言的。
带着简非离离开,却不是去t市的那幢新别墅,那是简非离为她和他准备的婚房,只要没有举行大婚,她就不会住进去。
她带着他住进了那幢公寓。
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公寓,那里,有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景栾也住了进去,所以即便他每天都是睡着的,可只要她回去,那便是一个完整的家,有他有她有景栾,足矣。
英子忙碌了起来。
片场。
公寓。
两点一线,她悄悄的忙碌着。
好在这份忙碌是她心甘情愿的。
这是她第一次拍戏,但是剧组中从小配角到导演,所有的人对她都很和善,而拍杀手戏正是她最擅长的,不管是武斗还是挥刀开枪,她无一不精。
好在,没有人怀疑过她从前的身份,只道是简非离找了一个很专业的演员,却都没有想到,她没有学过一天演戏,有基础的只是她做过杀手。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一部戏在开映之前,演员绝对是要耐得住寂寞的,所要做的就是认认真真的按照导演的要求演戏,她亦是。
这一天夜里,一个打杀的场面才一结束,英子就冲进了更衣室准备更衣离开。
想家了。
最近,除了演戏,她似乎有点特别的恋那一个家。
每天睡觉的时候,她都是睡在简非离的身边。
以前,她讨厌他的碰触,可是现在,她是那么的期待他的碰触,可他却是一动不动的,那她便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回想从前与他的种种,是她最先算计了他,可他却给了她所有。
卸了妆的自己映在灯影迷离的镜子里,英子才要起身,就见更衣室的门开了,一道人影一闪而入,“左安谦,你来干什么?”她虽然已经听进了简非离的话再也不做杀手了,可是长年以来的经历让她一下子就发现了左安谦,警惕的转身,看着这个曾经差点杀死简非离的男人,她是敌视的。
左安谦身形倚在了才阖上的门板上,微微一笑,随即漫不经心的摸出了一根烟,点燃,轻熄,“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不可以。”英子直接拒绝,她不喜欢左安谦。
“可我觉得可以就可以,呵呵呵,多个人保护你,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请你出去。”只要是伤过简非离的人如今都是她的敌人,她不会再与那些人往来,不会。
快艇停靠在了岸边,景栾却不急着回去小城,而是打开了手表,再看沙州岛的群,他和英子居然都还在群里。
易明远并没有把他们娘两个踢出群,算他还有些情份。
“我的保镖呢?麻烦易先生把他还给我,那是我爹地的人,易先生不能动他。”
景栾小小的人,可是话语从来都是大人的味道。
群里的人看到了,却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不管易明远做什么,他们都是只有服从的份儿,这么些年,都是这样的。
不管曾经出任务的时候多么的心狠手辣,可是只要是易明远不开心,就能象对付英子和简非离一样,那样的后果得不偿失,所以,其它人都不出言,不说就不出错。
小家伙也不急,慢慢等着,只要易明远没有把他和英子踢出群,就证明易明远还没有到想跟他和妈妈从此绝情的份上。
果然,两分钟后,易明远说话了,“再过十五分钟左右他就到码头了。”
景栾没有回应,牵过英子的手走向码头,果然很快就发现了沙州岛的船只,沙州岛的船外人看不出来,可他和英子一眼就认出来了,船头都有一个用肉眼可以看到的小星星,那就是沙州岛的标志。
易明远真的将保镖送了回来,景栾是开心的,至少他保住了爹地的人。
乘飞机,再度赶回小城,又是夜了。
还是那幢别墅,还是那间卧室,简非离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张床上,英子定定的看着简非离,犹还记得出事前的那一晚,他狠狠的折腾她,仿佛只那一次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一样。
他把她折腾得累了乏了睡沉了,他自己却悄悄的离开了。
结果,被易明远算计了。
那不是她男人不行,而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要去救的人会给他致命的一击,算起来,都是她的错。
身后的门早就合上了,景栾去睡了,也把简非离交给了英子,医生说简非离只要还有呼吸就还有希望,反正,小家伙是认定了简非离总有醒过来的那一天的。
他也相信他的爹地是一个不屈服的大男人,爹地会战胜病魔的。
为了他和妈妈也会战胜病魔而醒过来的。
景栾睡着了。
天亮了醒来,别墅里静悄悄的,小家伙跳下床就冲出了房间,走廊里站着西门,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英子还在里面,还没有起来。
于是,小家伙就陪着西门一起等,这一等就到了中午。
景栾真的再也等不下去了,推开了主卧的门,简非离还在安静的沉睡着,英子却是坐在了地毯上,头趴在简非离的床沿上,不知道她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反正,此时的卧室里两个人都是安静的。
“妈咪……”景栾唤了一声,便冲了过去。
英子徐徐转首,“怎么醒这么早?”
“妈咪,不早了,都快中午了,你怎么不到床上去睡?”景栾心疼的牵住英子的手,都过了十几个小时了,英子居然不知道,这是精神恍惚了。
“到中午了吗?”英子喃喃自语,“我不困。”其实,她是一夜未睡,看到这样的简非离,她心里沉甸甸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