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姐姐,春兰姐姐,你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春兰姐姐和姑娘在这,天尊保佑姑娘没事!”
春兰心惊胆战得看着房屋快速的坍塌,劫后余生的她手脚冰凉,若不是还怀抱着孙佳玉,就要脚底一软的往地上瘫去。
还好还好,多亏了傻丫头的一句话,不然她怎么能带着姑娘逃出来。
不对,傻丫头呢?
春兰心下一惊,看着慌乱的众人,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怒目呵斥着乱糟糟的丫头们:“快去看看,傻丫头呢?她人在哪里!”
话音刚来,就听到三角形的坍塌房屋底下,发出了窸窣的响动声。
先是瓦片滚动在了地面上,接着是一块木头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半蹲着从狭小的缝隙间神情淡然的挪了出来,身上没有半点多余的尘土。
只见她脸上毫无表情,一双木讷的眼珠子滚动了两下,僵直的身体左右摆动着站了起来,这时大家才能看到她弯着腰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笼子。
笼子里乖巧的趴着一只小乙鸟,正发出一声微弱婉转的叫声。
“啾啾。”
看到乙儿安然无恙的站着,春兰才长出一口气,险些抱不住孙佳玉两人一起滚在地上。好在身边的丫头手脚机灵的搀扶住了春兰。
现在孙佳玉的正间屋子都坍塌成了废墟,孙佳玉该歇哪就成了问题。
院子肯是不能住了,其他屋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坍塌,丫头们都已经从屋子里撤了出来,现在还围成一团的站在院子里。
好在没有让春兰纠结的太久,就有丫头去禀报了孙知府以及孙夫人柳氏。
柳氏此时已经火急火燎的带着丫头仆妇到了院门。
柳氏保养的颇好,三十六七的年纪看着方才三十出头,腰肢似柳走起路来仪态万千,一身绯红的袄裙更显肌肤白皙。
也就难怪原是孙知府孙勤和的乡下远房表妹,却能在原配秦氏死后马上成了续弦,更是至今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还能宠爱依旧。
柳氏一见到坍塌的房屋,眉目间就露出了些许的不悦。
这孙佳玉真是和她母亲一样,十足的丧门星,好好的屋子都能出了这等子事来,光是修葺又要花一大笔银子。
她娘家势弱,还指望最近省下钱来贴补娘家家用,这么一来二去怕是还要她自己掏腰包填补。
想想这房子塌了还要安置这一院子的人,心底就更是不爽落了,只是面子上没有显露半分。
“哟,怎么好好的屋子突然间塌了,也不知是不是招惹了哪方神灵了。大姑娘呢,可有伤着?徐妈妈,还不去喊李大夫来给姑娘瞧瞧。”
柳氏这话一出,当场的其他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什么叫招惹了神灵?岂不是在暗里的说孙佳玉不吉利,招惹了什么牛鬼蛇神才对。
春兰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她是家生子娘亲一直服侍秦氏,在柳氏嫁过来之后,他们一家就被贬到了外院,再加上她自小跟着孙佳玉的关系,很是讨厌柳氏。
柳氏一直就不喜孙佳玉,现在还要给她按个不吉利的名头,要是默认了,以后孙佳玉还怎么嫁人?
此为防盗章,显示的是随机防盗48小时之后,刷新就能看到更新啦乙儿从被孙佳玉告诫不许扰她休息之后,就一直盘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屋檐顶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嘴里还在一直喃喃自语,近了些就能听到一些破碎的词语。
“枯木入骨,暴雪倾至,在劫难逃。”
乙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懂这些,就好像是刻在了血肉里,只要一看到这些场景,她就能毫不费力的看懂解读。
就好像刚刚的天公示象,在她肉眼看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可其他人好像根本就看不懂,甚至还不相信她所说的。
可真是奇怪啊。
房梁被持续的暴雪压得发出了吱嘎的声响,只是声音特别的轻,甚至还被肉眼不可见的力度压出了一个弧度来。
真有意思,她还是头次见到梁柱中空大雪能把房梁压弯的,她下意识的就想喊人一同来看此等趣象。
可她张嘴是想喊谁呢?
春兰吗?好像不是,刚刚脑海里的那个男人吗?也不像是,乙儿总觉得她好像有一些很重要的人和事想不起来了。
不过现在都不太重要。
她的本能告诉她很危险,她必须要离开这个屋子了。
乙儿从被火盆烘得发烫的地毯上爬了起来,双脚盘坐的太久有些站不准的随着惯性往前冲。
房梁已经发出了更清晰的吱吱声,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要她赶紧地离开这个屋子,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孙佳玉睡梦中隐隐感觉到有人推开了房门,掀起了门帘,一股冷风刺骨的从脚底下往上钻。
但她的全身都疲软得没有气力,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难受的发出了一声嘤咛。
乙儿大步跨过门槛,一走出房门就有一阵的寒风打在了她面团一样的脸上。
真冷,就好像她当日躺在雪地上的时候一样的冷。
如果不是孙佳玉,她现在是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还是已经魂归梦里了?
迈出去的脚步停在空中又收了回来,下意识的伸出了瘦弱的双手,几只手指快速的碰靠在一起计算着什么,随后拔腿往屋内走去。
房梁随着乙儿每走一步,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吱嘎声。
走到了软榻前,因为身高不够学着双脚并用的爬上了软塌上,用力的摇晃了一下孙佳玉的身体。
乙儿冰凉的手背搭在孙佳玉滚烫的额头上,好似发热了,是刚刚没披外衣着了凉吗?
难怪才这么一会就睡得这么沉了。
乙儿又用力的推了一下孙佳玉的身体,孙佳玉眼皮轻轻的一抬又合上了。
头顶一滴雪粒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歪了歪脑袋,这可怎么办?
僵直的身体使劲的扭动了几下,她又从软塌上跳了下来。
看了一眼孙佳玉的体型,为难的伸手尝试去拉她的身体,过了几秒才几不可见的挪动了一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