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会吸烟的鬼

刚开始没电时,她还以为是外面那个李死鬼拉下电闸,故意来吓唬她的。

等她掀开窗帘偷偷向外看去,发现外面的路灯,对面的楼房也是黑漆漆一片后,才知道这是停电了。

惊雷,会震亮楼道灯的。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唯有银蛇般的闪电,不住在漆黑夜里一闪一闪的,段香凝就吓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如果李南方没有点燃火机吸烟,没有让段香凝开始怀疑他根本不是鬼,而是这厮根本没有死,只是故意装神弄鬼吓唬她的话,她是绝不会裹着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慢慢地开门的。

李人渣虽然可怕,可在段香凝心目中,他可比随时都会出现的青面獠牙怪兽好太多了。

值得信赖。

哪怕,他真是个鬼。

但这个鬼,以前好像和她发生那种深刻关系来者。

女人就这样。

在被一个特别有魅力的占有后,无论她有多怕他,多恨她,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都不是不存在的青面獠牙怪兽能比的。

所以段香凝很快就做出了与其躲在屋子里害怕,倒不如像李南方寻求安全感的选择。

开门之前,她还是很犹豫的。

因为她真心不敢保证,会抽烟的李南方——就不是个鬼。

促使她踮着脚尖猫儿般跑向李南方的,还是这记特别响的炸雷。

炸雷,是与闪电同一时刻出现的。

吓得段香凝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再也不敢有一丝懈怠,开门借着一闪而逝的闪电白光,跑到了沙发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张手就抱住了李南方。

“干嘛?”

心情不怎么样的李南方,在被女人抱住后,恶声恶气的骂道:“有病啊你,不去睡觉,跑来骚扰我。”

脱口骂出这句话时,李南方忘记了用阴森森的声音来装神弄鬼了。

“我、我害怕。”

段香凝战战兢兢的说着,就往沙发上爬。

沙发才多大点地方?

李南方一个人就占满了,现在段香凝又要往上爬,除了趴在他身上之外,还能趴到哪儿?

段香凝在刚下床时,还是裹着被子的。

惊雷炸响后,把她吓了个魂飞魄散,她在惊恐万分的跑出来时,早就把被子扔掉了。

所以现在她是全身光光的,哪怕一点布片都没有。

她可没意识到。

而房间里黑漆漆的,李南方也看不到,只是反感这女人难道就不懂得男女有别吗,大半夜的就跑来客厅,往他身上爬,简直是太不自重了——想都没想,伸手就把她推到了地上:“闪开,老子烦着呢。”

触手温软,滑腻,弹性十足一座高山。

“哦,这娘们没穿衣服。”

李南方呆愣了下,随即恍然。

以前在小荒岛上时,每当想到岳梓童时,李南方心里都会甜滋滋的。

无论他平时多么不屑那些情啊,爱啊的,但他知道这就是爱情。

从小荒岛脱困被白大卫救回家得知小姨要嫁给贺兰某人后,每当再想到她时,心里却会疼一下,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这也是爱情。

尤其在岳梓童与他的阴婚之夜,因恨她可劲儿压榨自己的愤怒,促使他用非常的手段,粗暴的强了她。

如果别人知道他曾经那样做的话,肯定会觉得他很爽——

毕竟男人基本都喜欢用暴力来折磨恨极了的女人,那种几乎要把她弄死的恶狠狠,总能最大限度激发出人性本能中的邪恶,从而得到平时享受不到的快乐感觉。

可当事人李南方却觉得,那晚他在粗暴入侵小姨时,并没有这种极度快乐的感觉。

只有,心痛。

很奇怪的感觉啊。他明明惩罚一个忘恩负义的极品美女,为什么没有酸爽,唯有心痛呢?

就像画家在亲手撕碎自己最满意的一幅作品那样,心疼的都在流血。

套用一句最俗套的话来说就是,疼在她身上,却疼在她心里。

“这也是爱情吗?”

脑海中一遍遍回放那晚的“香艳”场面,李南方瞪大眼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喃喃地说:“但从那一刻起,哥们的爱情就已经死了。幸好,还有夜神姐姐。”

他在情不自禁回想那个晚上的疯狂三分钟时,外面依旧是大雨如注,炸雷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上空炸响。

电闪雷鸣的大雨夜里,电器是最容易出现故障了。

也许哪根电线被大风刮断,被炸雷极断。

也许是哪个配电室老化漏水,雨水被刮进去后,造成了电线短路。

总之,在那个最耀眼,最响的炸雷过后,李南方为特意营造诡异气氛的昏黄壁灯灭了。

不但客厅里的壁灯灭了,整栋楼,整个小资社区,外面的路灯都灭了。

他毫不在意。

甚至都没有发现,只因他已经深陷在了那个荒唐,疯狂,粗暴愤怒又心痛的夜晚里。

直到想起花夜神后,心情才慢慢地好了起来。

他想花夜神,没有想昨晚才分手的默然姐姐,没有去想那个还在某省女子监狱内好好改造的贺兰妖女,没想长子他老妈,没想他的黑白牡丹没想隋月月没想上岛樱花——更没有想闵柔。

那是因为花夜神是他的妻子。

明媒正娶的妻子,主婚人是杨逍。

想到妻子那雍容,妩媚的脸,想到她那成熟,无时不在散发着迷人味道的躯体,想到她在床上的百般奉承,娇声啼哭,更想到她在穿上衣服后,就会变成的凛然不可犯样子,李南方肾脏的某根腺素就开始剧烈分泌某种东西。

像花夜神这种在床上是荡漾之妇,穿上衣服就会是贵妇的极品少妇,才是男人的最爱不是吗?

花夜神,早晚都会把岳梓童在他心中的地位替换掉。

“也许,我爱上岳梓童,本身就是个错误。这样分手也好,从此谁也不再欠谁的了。她走她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就算有机会碰面了,也仅仅是眼神复杂的对望下,随即若无其事的各走各的。把两次半截夫妻之缘,深深地埋在心底。让它慢慢地腐烂,最终成为我和夜神的爱情肥料——握了个草,老子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矫情了?”

李南方低低骂了句,扯过沙发靠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矫情的事。

他觉得,他是个男人。

真正的男人,是要做大事的,就算无法征服世界,那也总得去征服个极品美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