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顿觉奇怪,但见他如此神色,还是忍住心中好奇,没有问出来,道:“他曾三番四次向我抛出橄榄枝,我已假意答应,我想,这将会是他最为失败的一步棋。”
四目相对,两人眸内皆是于,此刻墨色加深,明明未曾多言,却都已是心照不宣。
……
阎北城虽然废柴的名声在外,但手下莫江的办事能力却是极好的,不到一日的时间,他便已将八千精兵调出,且调的极为合理,没有使各处兵马不协调。
更为重要的是,他竟是不同于其他势力小人,在当天计划好要调动的兵马后,便立即来找阎北城请示,若是旁人,怕是早已不知主次的去向所谓的主帅请示了。
阎北城早知此人底细心性,倒是没什么,陌上花却是不禁高看了几眼。
待“随意”看过莫江规划的调兵之策,阎北城便直接大手一挥,“本王觉得甚好,你可再去问问皇兄的意思。”
如此,岂非是将禹州的一切都暴露他人了?
莫江知晓阎北城草包,却未曾想到竟是如此草包,不禁道:“王爷,此举不妥,此事可是将禹州兵马分布都暴露出去,这……”
“皇兄不是外人,况且他才是主帅,以后还要靠皇兄的呢。”莫江一句话未完,陌上花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副随意郎当的模样。
如此,便是明显的要将所有事情依附阎墨厉了。可如此重要之事,一旁的陌上花却也不见分毫阻止之意。
莫江无奈,只得垂下头,“是,末将遵命。”
如此行径,自是不能容忍,其次,若是真设计争抢之时,被阎墨厉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下来,暴露了暗卫营之事,那事情便更大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不都是极为机密的吗,阎北城竟是告诉了她?
陌上花一愣,看着面前眸色幽幽的阎北城,眸内露出几分不敢置信之色,“等等,这事情如此重要,你怎能这般轻松的便说与我听,你并非良善之辈,你当真不怕我知道后,也来算计你?”
“若是从前,我必定会考虑到这些。”阎北城定定的望着陌上花的眼眸,明明似漆似墨的眼眸,此刻,陌上花却仿佛只是薄薄一层表现,很轻易便能透过这表现看到那真诚无比的内里,“如今,我晓得了,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绝不会如此做。”
霎那间,陌上花眸内似炸开一抹幽光,连同心脏也跟着莫名的轻颤一下,着实被他此话震到,“那你又凭什么如此信我?”
说话间,她眸光不由自主的紧紧落在阎北城上,掌心微微收紧几分,她自己却未曾察觉,满心都是阎北城等下的答案。
阎北城也同样望着她,眉目认真,眸内隐隐凝起几分缠绵的情愫,“凭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君,这世间,应该没有人比你我之间更为亲密了。”
所以,我自然会信你,爱你,终其一生来护你,守你。
这一瞬间,陌上花只觉这些日子以来都被巨石压住的心脏,猛地轻松下来,巨石碎裂,心脏极为欢愉的升至天空,周身晴空万里,明朗舒缓。
至于那些旁的……
陌上花红润的唇瓣轻抿,压住心中蠢蠢欲动之感,最终还是没有问起南鹤之事,只道:“愿我心亦如你心。”
她只想着,南鹤之事,若是阎北城想,必定会主动说出,如今他不说,她不问就是,只要他有心,日后必定会如数告之她。
然,她却忘了,此事若是一直如此压在心底,日子久了,这疙瘩非但不会消除,反倒会生根发芽,直到长出尖利的枝杈,刺得她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