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陌上花轻声呢喃,目露迷离之色,“不知道,也许哪日我心中舒爽了,便知道如何打算了吧。”
秦雅无奈的看着陌上花,起身道:“哥哥还在煎药,奴婢先去看看如何了,您先自己休养。”
陌上花精致的下颌微点,面色仍旧迷离复杂,连头都未抬,显然是又入了神。
后来的几日,陌上花索性就闭门不出,一面养着自己的伤,一面时不时的让人看看云姬的情况。
阎北城偶尔来过,她都是避而不见。而柳正这几日似乎也有些事情,甚少来看她。
不过,除了他们几人外,今日倒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二殿下万安。”陌上花见阎墨厉被秦雅引着进来,身子却仍旧坐在软塌上未动,只微微颔首,“我尚在病中,浑身乏力,不能起来为殿下请安,还望殿下恕罪。”
阎墨厉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面色温和,“自然是你的身子要紧,情有可原之事,本殿又怎会怪罪。”
“多谢二殿下体谅。”陌上花敛眸而坐,一副不卑不亢之态,“秦林,给殿下看座。”
秦林躬身行了一礼,没一会就手脚麻利的搬上来一把椅子,摆在一旁,阎墨厉也未推脱,很是自然的坐了过去。
他理了理衣袍之上的褶皱,方才重新抬起头来,“听闻王妃自那日帮我诊治之后,便犯了病,甚至吐了血,这几日一直都在静养,本殿想着,约莫是为本殿看病所致,心中委实过意不去,便来瞧瞧,不知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莫不是他对她又起了什么疑心?陌上花心中顿时跳出这个想法,面上神情却是不变。
“殿下怕是多虑了。”陌上花礼貌的笑了笑,面色斐然,“府中诸事,多为下人乱嚼舌根,哪有如此夸张,况且,我为殿下诊治之时,还有柳御医在旁帮忙,我又岂会因此大病,不过是旧疾而已,殿下无需自责。”
先前她故意试探,本是想看看阎北城在知晓她受伤后的反应,后来整夜也不见那边传出什么消息过来,更是连半个大夫也未曾来过,她实在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明明先前,他对她也是算得上好的,怎么如今竟是会不闻不问,只这一大早,她已然好了,却带了柳正过来随便瞧瞧,这让她心中如何能毫无波澜。
只是,她也说不上来自己这样赶他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只知晓自己心中不太舒爽,闷闷的,似乎有些透不过气,甚是难受。
“王妃?”
秦雅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她在出神,不禁轻声唤道。
陌上花却是半分反应都无,自顾自的捂着心口,双眸懵懂无措。
这样如孩子般的神色,秦雅还是第一次在陌上花的面上看到,心中顿时狠狠跳了跳,忙抬手晃了晃她的削肩,“王妃,王妃……”
陌上花这才回过神来,眸内神色转瞬便隐匿下去,只余一片让人看不懂的漆黑,“何事?”
本来这样才该是秦雅知晓的陌上花,可一想到陌上花方才的样子,还有她遮掩的模样,都让秦雅不得不多想,“怎么王爷才进来这么一小会,王妃您便这般模样了,丢了魂一样。”
说到这里,她脑中划过阎北城方才出去的模样,这才猛然大悟,忙问道:“您可是在为王爷守了南夫人一晚上的事情,在与王爷置气?”
“我为何要与他置气?”陌上花转眸反问,眉眼间未有怒色,反倒是真的染了几分困惑。
她不过是心中有些不痛快罢了,与置气不置气的又有何关系。
秦雅:“……”
她盯着陌上花精致面颊许久,确认她是真的不懂,又在心中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方才道:“既然王妃您不懂,那奴婢来问您,您方才都与王爷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