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城微点下颌,直接从此暗道翻身而入,南鹤跟在他身后一同入了暗道,顺便将床榻之间的机关关闭,床榻顿时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
彼时,秦林秦雅已将陌上花交代的东西送了进来,待柳正细心处理过后,便尽数摆放在床榻旁,专门抬进来的一张小桌之上,若有需要,只需稍稍一抬手便能拿到桌上的东西。
阎墨厉此时已被陌上花及柳正两人扶着盘腿坐于塌上,仍旧是衣衫半褪,不同的是,此时的陌上花也同样盘腿坐于他身后。
“汇内力于指间,所汇之气必定要以丹田深处温养之精纯之气,不可过多,也不可过少,少有差池,不止是内力,便是丹田也会一同受损,殿下这边也经不起折腾。”
柳正坐于阎墨厉身前,满脸严谨,连往日眉目间的温和之态,都被冲淡了不少。
陌上花轻轻颔首,却没有即刻依言而做,而是将针灸包放在柳正身侧,“你待会还要辅以针灸,这银针我先前都用烈酒,黄芪泡过,于待会的施针有利,你且暂用这个。”
柳正也不浪费时间,很是干脆的接了过来,与陌上花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朝对方轻轻点头,以示自己已经准备好。
而后,陌上花便微瞌眼眸,两手置于丹田之前,慢慢感受自己丹田内的内力。
柳正刚才所教授之法看似简单,实则也要内力醇厚之人才可,且极为凶险,若以阎北城那般就罢了,可陌上花专攻于近身,及毒术医术,内力是这个世界才有的东西,她也练了没多久,虽天赋极佳,但内力仍算不上醇厚之说。
此刻,阎北城又被刻意支走,她即便内力不够,也不得不死撑下去,最多风险大些,她……
相信自己。
柳正见她面色不似轻松模样,心中不免担忧,想了想,便放缓了嗓音,在旁轻声引导,“屏息凝神,心沉丹田,内合……”
陌上花将柳正的话尽数收入耳中,随着他的话开始调整自己目前作用引用之法,丹田之内刚刚有紊乱之势的内力,霎时重新回笼。
说完,便直接回到了房内,将房门紧闭。
……
“咳咳,咳咳……”南鹤一手握着一块带血的帕子,一手捂着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过几日不见,她此时的面色已是纸般苍白,一副将死之态。
阎北城匆匆赶来,一见南鹤如此模样,面色顿时更加难看,忙到了塌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南儿,你怎么样了,本王来了,本王在呢,你不必怕了。”
一举一动,分在的小心紧张,又杂着数不尽的担忧与柔情,仿若怀中女子便是他此生至宝一般,确可堪痴于此女了。
一屋子的婢女大夫见状,忙跪了一地,无人敢多言。
南鹤靠在阎北城的怀中,恹恹无神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贪恋,一手轻握住阎北城的手,“王爷,婢妾的身子……”
阎北城顿时反握住他的手,颇为心疼的开口:“本王都知道了,你不要乱想,你不会有事的,你永远都是本王的爱妾,所以你必须好好活着。”
若能一直这般……
望着这样一双写满柔情的眼眸,南鹤已接近死寂的心不禁又一次跳动,恍惚了一瞬,才又回过神来,轻捏了一把自己的掌心,于心中告诫自己,不可能一直这般,那都是她的幻想。
思及此,她敛去眸中神色,继续出演着一个将死之人,眸中渐渐噙泪,“王爷,妾身到底是何德何能……咳咳咳……”
一语未完,她便以帕掩唇,蹙眉轻咳。
在取下帕子时,素白绣花的帕子已然添了抹刺目的鲜妍红色,苍白的唇瓣亦是染了一抹血迹。
阎北城方才还算稳定的面色顿时大变,“我让你们去找的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