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堂堂大理寺卿还放低了姿态向他赔了礼,他还能苛责什么?
世道就是如此,他也早已看透了。
章遥川奉令带着一队人马来到钟楼,将坤老爷子放了下来。
明月皓皓,钟楼附近的伏兵已经散去。
四下一片寂寥,只有章遥川的人点着猎猎的火把。
骨瘦嶙峋的老头这段日子一直被病痛折磨着,扑到言欢怀里就是一阵猛咳。
凄凄厉厉的咳声听得言欢浑身都是冷汗。
他宁愿是自己被吊在钟楼那么些天。
章遥川试探着问道,府上有些上好的补药,可以赠与祖师爷;若是言欢愿意,可以在府上做客几日。
言坤连忙摆手,声音嘶哑得教人不忍听闻,“不必,不必;老头子命数已定,什么药也没有用了……”
又对言欢道,“阿欢啊,你答应我,今日起金盆洗手,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当个本分人。这样我才放心去见你爹……”
言欢眼里染了一层赤红的血色,扶着他的膝跪在他面前,“爷爷,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
多年后,章遥川成了江湖上人人称颂的侠义名捕“沧浪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