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凌商找到了言欢,和用灵芝草吊着半条命的宋孝民。
宋孝民的状况,比七日前的夜慕参还要差上许多。
可他却像是被人世间的什么东西牵绊住了魂魄,执着地存了一口气。
凌商为他探完脉象,也暗自诧异,这毫无功夫底子的文人,为何有这样强的生命力?
他打开紫砂罐;一旁的言欢见到里面的东西,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罐内的蛊虫与前一日凌商用在自己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这两只冰蝶幼虫,是凌商用自己的血饲养的。
两只都长到了葡萄大小,半透明的身体表面又滑又亮,裹在深紫色的药汁里。
“这法子也太邪门了吧?你不怕遭天谴吗?”言欢终归还是问出了口。
凌商冷冷斜了他一眼,好像在反问“这不废话”。
他抱起一只襁褓;这是他在来的路上特地买下的男婴,不过两锭金子。
瘟疫所摧毁的,不单单是病患的性命,还有他们的家庭。
凌商怀里的男婴,就来自那样一户人家。
卖掉一个难养的男婴,可以安葬几位不幸的病患,还能留有富余,怎么说都是相当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