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身陷囹圄,无法亲自参与凌商的生活,只愿能从他人那儿得知他的消息。
一股涩意涌上心头。
十三年前,阿彦也是这般卑微地牵挂着自己吧?
受尽折磨的阿彦选择了跳海,而夜慕参在凌商面前,却活成了阿彦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夜慕参摇头,“我如今百口莫辩。呵,宋大人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他自嘲地想,自己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皇帝看不顺眼的逆子,一个跳梁小丑般的富豪。
大理寺卿和钦天监这两位大官,即便是满口胡言,却仍会被奉若神明。
还有什么可争的?
蓄谋已久的栽赃嫁祸,敌人步步为营,自己只能一步步被牵着鼻子走罢了。
早点被处个死刑,早点去见故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依我看,此案尚存一些疑点,”柳生冥却在这时开口,“夜堂主回到洛阳才不到两月。若是他与太傅大人仅仅是起了争执,心存怨恨,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地对其下蛊?”
“那……柳生大人的意思是?”宋孝民兴味盎然地看了一眼夜慕参,嘴角是让人不适的笑意。
柳生冥将案桌上装有白鼠的透明深口杯举起,轻轻晃了两下。
白鼠如临大敌,疯狂地在杯底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