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兄弟二人皆是沉默。
“景哥,你说,他都已经死了,我活着还做什么?”半晌后,夜慕参讷讷张口,声音空洞。
“慕参,你怎么这样想?”夜慕景收起自己的伤怀,担忧起来,“这么久过去了,你总不至于把他当作活下去的寄托吧?”
“我不知道。”夜慕参混乱地摇着头,“我原本也快要忘了他。可是你也知道,五年来,我做的一切,说回来,都是为了找到他……”
“总有别的事也让你挂心的,不是吗?”夜慕景安抚道,“你还有笑傲堂,还有大好前程……”
“名利仕途都不过身外之物……五年前我一无所有,现在……这条命也没什么可惜的。”
这番话太过颓废,夜慕景哑然失笑,喉咙发紧,不知该如何开解。
夜慕参苦笑着,“但是要我因为周浩那老头的命案被冤死,我可不答应。”
“慕参,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夜慕景眉头紧锁,一手按在夜慕参肩头,“你近来太累了,所以才会说这么消极的话。不妨……”
“累?”夜慕参琢磨着这个字眼,“比起阿彦……我这又算什么?”
“慕参,别钻牛角尖了……”
“牛角尖?”夜慕参眼底泛起痛苦的波澜,“他才钻牛角尖吧?为什么想不通,竟真的跳海了……”
夜慕景明白,这是夜慕参心头拔不出的一根倒刺。
他忧心忡忡,却只能做出沉着的模样,声音也因愠怒而微微颤抖——
“别想他了,慕参……那宋孝民也太过分,竟用那么狠的手段审讯逼问!
“外祖父的死与你无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连秉延也相信你是清白的。
“慕参,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
夜慕参伤感了一阵,又抿了口清酒。
他渐渐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脆弱与失态,尴尬地笑了笑——
“哎,景哥,刚才我又犯了混,瞎说八道呢。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夜慕景见夜慕参这样,反而更担心了。
他太了解夜慕参的脾性。
这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傲娇堂主,早在十三年前被皇帝关进天牢那一刻起,就学会了伪装自己。
“真的没事,哈哈。”夜慕参一手捧着牛皮酒袋,一手若无其事地拨开夜慕景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我还等着出去以后,拐了凌商,去风铃渡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