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斌对唐晓芙道:“那我回去了。”
又跟方文静打招呼:“大妈,我走了。”
唐建斌帮过她母女不少,再加上后来来往的也比较频繁了,所以方文静从最开始的虽然对他心存感激,但敬而远之,到现在慢慢能像对待简明一样对他了。
“建斌,就在我家吃午饭吧,这个点你们家恐怕已经吃过了午饭。”方文静道。
唐建斌笑了笑:“不用了,如果我家人已经吃过了,我随便做点什么吃就是。”
“你这是何苦呢?一个人的饭不好做,就在我这里将就吃一顿。”方文静极力挽留。
“真不用了。“唐建斌边说边往院外走去。
方文静母女几个只得作罢,回屋去招待唐建斌的工友。
客厅沙发不够坐,唐小兰把饭桌的椅子全都搬了过来,又把每间房里的椅子也搬出来,才勉强全都坐下。
那十几个小伙子都惊讶艳羡地打量着唐晓芙家的客厅、饭厅还有摆没,真正不错,这样的房子别说在乡下看不到,就是城里那得多大的官儿才够资格住。
方文静端了一大盘花生和一大盘瓜子出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吃花生、瓜子,那些小伙子们都笑着道:“阿姨,我们自己来,你别忙乎了。”
方文静给他们每人泡了杯热茶,笑着道:“那我去准备午饭去了,你们自己吃,别客气啊。”
小伙子们都笑着答:“好”,又对方文静说:“阿姨,随便做点什么吃就行了。”
方文静笑呵呵道:“好!好!”带着唐晓芙、苏苡尘和唐晓兰进了厨房。
方文静问唐晓芙午饭做什么好。
唐晓芙见方文静和唐晓兰在家里炸了一大盆圆子,就道:“就下面,每碗面里放几个圆子。”
方文静道:“你以为他们是我们呢,吃一碗面就饱了?人家天天出体力,饭量大着呢。”
“那就再做些葱油饼吧,什么快我们就做什么,都快三点了,估计那群大哥都饿坏了。”唐晓芙道。
“好。”方文静答应一声,表示同意。
母女三个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小时,午饭就做好了,满满一笸箩的葱油饼,一人一大海碗的肉圆子小葱面。
那群小伙子一人一大碗面吃得不亦乐,方文静把装着葱油饼的笸箩端起来,一人手里塞了一大张饼:“在阿姨家不许客气!”
轮到苏苡尘,她摇了摇头,表示一碗面就够了。
一大锅面,一大笸箩葱油饼全吃的精光光。
吃完午饭,那群小伙子就要抢着收拾碗筷,被唐晓芙母女三个硬拦下来:“你们来我们家就是客人,怎么能够叫客人洗碗呢?”
洗过碗筷之后,开始准备年夜饭,那些小伙子们都抢着帮忙,生炉子的生炉子,剁羊肉的剁羊肉,唐晓芙家不知多热闹。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全部都准备好了,离做年夜饭还有个把小时,方文静就带着几个小伙子跟着她去收购些米面油蛋。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多余的口粮,每家买个百八十斤还是买的到的。
方文静的价给的公道,再加上这村里不少人得过她家的恩惠,她想买米面油人家都乐意卖给她,只是鸡蛋各家各户都是留着过年的,只能匀十个八个卖她,好在这村子大,一家几个,二三十户人家也有几百个。
村里人都好奇,大过年的方文静收购米面油干嘛,于是好奇的打听。
方文静也不瞒他们,说是城里的房子太破烂了,快不能住人了,得翻修,请了不少工匠,得包工匠的一日三餐,这就需要不少的米面油蛋。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唐晓芙一家人才吃上晚饭,不过晚饭很丰盛,有莲藕排骨汤,炸肉圆子,麻婆豆腐,红烧素鸡,酸辣豆芽菜,竹笋炒肉丝,酸菜糍粑鱼,清炒菠菜,清炒海带丝。
都这个点的,唐晓芙四个人个个肚子早都饿扁了,因此这餐饭吃得格外香甜,大家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传出窗外。
唐振中家里却像死了人一样,个个蔫儿头耷脑坐在椅子上或者床上,听着从唐晓芙家里传出的笑语声,觉得格外刺耳。
银梭暗自咬了咬唇。
唐晓芙四个边说话边吃,居然把所有的菜全都吃光了,收拾过碗筷之后,烧了水,大家轮流洗了个澡,就都睡了。
这一觉睡下去,个个都睡得像死猪一样沉,因为这段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第二天八点,唐晓芙一家人才起床,吃过早饭,方文静和唐晓兰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五福镇取了。
唐晓芙就和苏苡尘去了店里,当然,她把家里的所有的钱还有存折全都贴身放着,院子里住着贼,她可不安心。
走出没多远,唐晓芙不放心,总觉得昨晚自己那样修理了银梭,她肯定会要报复回来。
现在她们家没人,指不定这条母疯狗趁着她们家没人的时候会干些什么歹毒的事,于是又跑回去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就见银梭站在她家窗户外往里鬼鬼祟祟的偷看。
唐晓芙一声断喝:“你又想偷什么?”
唐晓芙的嗓门并不大,可这一嗓子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喊得中气十足,非常响亮,把其他租户和房东大叔都惊动了,全部从屋里走了出来。
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只要一听到“偷”字,个个都杯弓蛇影。
银梭想溜已经来不及了,被一个租户拦住。
马上有租户问唐晓芙:“你不见了什么?”
唐晓芙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见了,我因为东西落家里了,所以回来拿东西,就看见银梭偷偷摸摸的趴在我家的窗户上往里看,估计是想确认家里有没有人,然后再顺手偷点什么吧。”
那些租户全都炸锅了,纷纷闹着让房东立刻把银梭一家人赶走。
“你说你让我们和小偷住在一起这叫人怎么住得踏实!”
“昨天才偷过东西,今天又想打主意,我们呀,一天也别干别的事了,就呆在家里防小偷好了。”
“如果房东您不把小偷一家给赶出去,等过完年我就退房子,搬到别的地方去住!”
房东大叔一听急了,这些都是住熟了的房客,已经知道秉性和底细,如果他们搬走了,再来一批新房客,谁知道是些什么人?因此是不愿这些房客搬走的,于是连忙说道:“你们都别激动,我这就赶他们走。”
房东大叔大步流星的走到唐振中家门口,门是虚掩的。
房东大叔很有气势的一把推开门,冷着脸对里面说道:“昨天看你一家可怜,所以才允许你们住到过年之后再走,谁知道今天早上你家的姑娘贼眉鼠眼的又想偷东西,算了,我不敢留你们了,你们快滚!快滚!”
等他一气说完了,才发现屋里只有吴彩云和唐建武。
一问才知道,唐振中出门去上厕所了,还没回来,像这种城中村屋内是没有厕所的,上厕所必须得到公共厕所去。
于是房东等唐振中上完厕所回来把那刚才番话又对他说了。
唐振中的脸顿时黑了,冲到银梭跟前对着她就是两耳光,嘴里还大骂:“我叫你这个死贱人爪子痒,一天到晚想偷东西,我不打死你!”
银梭昨天就被王大妈和唐建武分别痛扇了一顿耳光,脸早就高高的肿起,用手轻轻一碰就会很痛,现在唐振忠这重重的两耳光无异于火上浇油,痛的银梭如杀猪一般惨嚎。
惹得房东更是不快:“你要教训你女儿,等你们滚出去后,你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别在我这里教训你女儿,搞得你女儿像被谁捅了几刀似的,叫得这么惨!”
唐振中这才讪讪的住手,又去哀求房东:“你就行行好,让我们住到过年再走吧。”
房东很是不耐烦,把眼一瞪:“快滚,快滚!别哆嗦了!你们再住下去,我这些房客就该都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