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恰到好处的将头一歪,靠在了乐鳌的肩膀上,就这么虚弱的“晕”过去了……

她如此机智,乐鳌只得顺势将她抱起,然后看了眼她微微颤动睫毛,又冷笑着看了那个被称作林生的男子一眼,语调平静的说道:“好啊,林少爷,没想到您这宴会这么精彩,不过,我们乐善堂的学徒受了惊吓晕倒了,看来我们是无法再为您庆祝了,代我向林老爷子问好,我先告辞了!”

说着,他抱着夏秋,也不从后面走了,而是往前面药堂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林少爷,如今这副情形,只怕您也不想让我们从后面离开吧,还是找人打开夹道的大门吧。”

林少爷愣了愣,然后立即点头,低声道:“乐大当家,实在是对不住,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改日我一定上门给您解释,我现在就为您开门……”

……

那日是夏秋回来好久之后,落颜才从林家回来的,结果一回来就立即抓住夏秋的手,左看右看看了好久,见她没有受伤,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原来为了不惹人怀疑,陆天岐是在回来的路上才对落颜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结果让落颜担心了一路,更是自责自己一个人去找菁菁,把夏秋一个人留在宴会上,让她遇险。

如今见夏秋没事,落颜放心之余,却忍不住大骂原田晴子有眼无珠,放着他们这些货真价实的妖不找,却专门找夏秋一个普通人的麻烦,还立誓日后见了她,一定给她好看。

临离开的时候,林家大少爷林鸿升带着那个女人现了身,他们这才知道那个女子的真实名字叫做原田晴子,果然是个东洋人。

看到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夏秋生怕她一冲动再惹出什么事来,立即安抚道:“你放心好了,我本就是人,她那些本事,再厉害也不会把我怎样。倒是你,没事儿你别去招惹她,你们掩藏身上的气息不容易,只要你别让她发现,她肯定不会识破你们的身份。”

“可是,难道就让她这么无法无天吗?她这次可是差点杀了你呢!要不是乐大夫及时赶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正因为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日后她对我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夏秋想了想,“倒是你,你不是很喜欢你的学校和同学吗?今天那个叫菁菁的还邀你去参加宴会,我真的很替你高兴呢。可你若是因为招惹了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就再也无法上学了,最起码,你可能再也见不到菁菁了,你真舍得?”

“我……”

夏秋的话,正好说道落颜的心坎里去了,她在花神谷这么多年,除了没出事之前,自己还有几个朋友一起玩儿外,后来随着他们逐渐长大,而她的生长太过缓慢,他们就再也玩不到一起去了。所以这几百年来,她在谷中感受最多的就是孤独和寂寞。

而如今,到了临城,除了夏秋,她还在学堂里认识了那么多的朋友,学到了那么多新鲜的东西,实在是开心极了。因此,她当然不想再过回之前的那种无聊日子了。

只是,就算如此,若是因此就不管夏秋的安危,她是说什么都做不到的。

被她挡住去路,夏秋只得再次站住,而女子则看着她冷笑:“你想撇清自己的嫌疑很好办,只要乖乖站在这里就行了。”

“站在这里?”夏秋心中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女子咯咯一笑,“你不是想证明你不是妖孽吗……”

边说着,却见她已经竖起了挂着念珠的手,然后手指快速的结起了手印,然后边结着边低声说道:“我这法子最简单不过,只要你不化成原形,你就不是妖孽,嘻嘻,你敢不敢让我一试?”

边说着,却见这个女子已经咬破自己的指尖,然后在空中一洒,立即有很多颗血珠在空中凝结了起来,眨眼间便在空中形成了数支血剑。

老黄脱险后,将当时的情形都对他们说了,她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是妖,自然不怕这个女人的检验,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女子如此难缠,若是让她真的验明正身,对她,对乐善堂还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种想法刚刚在她的心头闪过,她立即觉出了不对劲儿。

这血剑,老黄也提起过,只是,正是因为被这血剑刺中,他才会因此受了重伤,身上还留下了一股奇怪的血腥气,是落颜废了好大劲儿才将他身上的这种血腥气去掉的。可,老黄已经被伤成了那个样子,也没见他化作原形呀!

糟了,这个女人在诈她,她这是要她乖乖在这里站着受死!

而且,若是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形无动于衷,还乖乖站在原地被她检验,那不就成了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电光火石下,夏秋立即抱着头蹲了下来,同时大声喊道:“妖怪,妖怪,来人呀,有妖怪!”

夏秋猜得没错,这个女子就是要诈她,而且,她已经肯定夏秋不是普通人,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置她于死地。结果,夏秋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这让她的手不由得一顿,终于有些犹豫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怕自己的判断出现失误,将普通人给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她手腕上挂着的念珠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响,这让她在愣了愣后再也没有犹豫,立即驱动血剑,向夏秋刺了过去……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了起来,而后,一个身影突然插入了夏秋和这个女子的中间,看到这个人,女子大吃一惊,连忙用手一挥,将空中的那几支血剑给拂散了,然后她一脸怒气的看着对面那人:“你来做什么?”

夏秋只觉得自己眼前有个黑影闪过,然后那股越来越近的血腥之气便被硬生生给挡在了外面,虽然还没来得及睁眼,但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得救了。只是,她以为是东家来了,可等她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身影挡在了自己前面。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东家来的时候穿得仍旧是他惯常穿的长衫,而且,他也从没有给自己做过西装,于是她稍稍放松的心再次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