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有些激动的点点头,她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想为情人手讨回一个公道了,本以为是等羽笙醒了之后把原稿拿出来直接摔到那些人面前,没想到她家小祖宗竟然还有这出奇制胜的一招?
啧啧,后面的事情就有趣了。
羽笙直接艾特了安雅,想了想又将几大主流媒体的官博加上,她看着那条微博突然问了句,“这件事是不是和羽溪有关?”
盛安安用力的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还没有证据。”
她直接在最后加上了de的官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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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颜在会议室里听着助理和几位团队的主力分析着此刻的情形,安雅已经对法院提起上诉了,而他们当时对于那幅所谓“证据”的破坏也已经闹得众所周知,而且,这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例律师被起诉的案件,不少的同行都已经准备好了看热闹的准备,景颜的律师事务所从成立以来一直口碑极好,接手的案子从未败诉,短短几年已经赶超了许多知名的事务所,眼红的竞争对手自然不在少数,而如今,明显是他们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听大家把具体的事项分析了一遍,景颜揉了揉微拢的眉心,沉声说,“准备开庭资料吧,那副素描的原稿会是我们最好的证据。”
大家面面相觑愣了几秒,随即又一起抱怨,“老大你既然有原稿为什么不早说?我们都以为就快被解散了,而且是以首例被起诉的律师形象解散。”
景颜低低的笑起来,闲适的靠到椅背上,不紧不慢的分析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在对方已经得意忘形的以为自己要赢了的时候,我们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赢得比较过瘾吗?”
旁边的几个大老爷们恨不得都对他翻个大大的白眼。
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助理突然问了句,“老大好像已经好久不给我们带甜点了,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再吃了?”
“以后,”景颜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顿才说,“以后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去店里吃,终身的,不过不能再免费了,想吃的话必须从工资里扣。”
会议室的玻璃门突然被叩响,大家都一同看过去,隔着厚厚的磨砂玻璃只见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然后立马心领神会,排着队从另一侧门鱼贯而出,只剩景颜一人。
羽溪推门进来。
景颜微眯起眸子打量了她一下,连句客套的请坐都懒得开口,只问道,“有事?”
羽溪自己坐到了景颜的对面,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安静的盯了他一会,忽然笑起来,“被起诉的事情,有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需要我的帮忙吗?”
景颜好笑的弯了弯唇角,讥诮道,“这里没有观众,你想演给谁看?”
“其实,事情的发展有些太顺利了,我倒觉得像是老天爷都在帮我,”羽溪轻轻地笑起来,单手撑起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景颜,“一开始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家作为原告的代理律师,她作为被告,这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场面。我并没有打算真的去打什么官司,我就是想看着你们不好过,我想看着你为了她不顾自己的事业,最好是能丢了一切才好。谁知那么碰巧,你出差了,这边顺利的签过代理合同了,而那个倒霉的歇儿,她正好晕的不省人事了,她们竟然连真正的原稿都没有拿出来。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帮我?”
景颜配合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回她,“是。”
羽溪冷笑着,继续说,“而你,你竟然为了保护她,连口碑都扔了,一个律师,能把自己委托人的证据给毁了,真是笑话。大家把你们黑的够惨的吧,你看,我说了,你们真的不应该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人,景颜难免还是会觉得失望,忍不住叹了口气,问她,“有意义吗?羽溪,你做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她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脸上精致的淡妆此刻看起来竟有些狰狞,她站起身子,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提高了声音,“她凭什么可以让你这么护着?我就是看不了她从一出生就比我拥有太多太多,同样是羽霆义的女儿,明明我先出生的,我却是私生女,而她却是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景颜啊,我先认识的你,不对,应该说,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认识她,对不对?她就是个任性的小孩子,我比她成熟,比她懂事,比她会照顾人,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我呢?”
景颜无奈的笑了一声,十分耐心的一点点告诉她,“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后来想过了,哪怕当年我不知道她叫羽歇儿,她就是那个你口中的妹妹,我也一样会管她,就像我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忍不住把她从地上背起来一样。还有,我这个人喜欢护短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的任性,她的不懂事,她全部的缺点,偏偏我都舍不得让她去改掉,因为她是真实的,这样的生活也是真实的。我就是要宠着她,毫无条件的,最好宠到除了我,谁也受不了她。”
羽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微皱了下眉,声音也陡然沉了下来,“如果我说,看着她一点点喜欢上你也是我当时计划当中的一件事呢?”
他轻轻点了下头,面色仍旧平淡,甚至像是带了浅浅的笑意,“谢谢你的计划。只是,计划之外的,我也喜欢上她了,这个惊喜呢?你喜欢吗?”
门口那个人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良久。
摩托车又一次停下。
“宝宝,我们到了。”
耳边开始飘进一些其他的什么细碎声音来,像是有人在旁边嬉笑打闹着,应该是很欢乐的样子。
景颜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近冻了薄冰的湖面,然后在湖边站定。
“我们面前是清音湖,高考前我带你骑单车经过过这里,还记不记得?”
羽笙点点头。
景颜从脚边捡起一颗石子,用力的往湖中央投去,就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湖面结冰了,有没有听到冰面碎裂的声音?”
“听到了。”
他往她的手心里放了一颗石子,“试试看能扔多远。”
羽笙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凭着感觉用力的把那颗石子扔了出去。
然后她听到景颜低低的笑声。
“看来我是没有喂饱你,力气太小了,冰面都没碎。”
羽笙刚要反驳,就听景颜的手机响了。
他并未离开,而是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告诉她没事。
电话那端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她只听到大概的几句,却根本没法连贯起来,而景颜也只“嗯”了几声,并未再说其他的。
他挂掉电话后就牵起她的另一只手,低声询问,“宝宝,我们该回去了,盛安安待会会来看你,我回趟所里处理一些事情,大概两个小时就够了,先让她陪你待一会,或者是我带你去也可以。”
“没关系,我在家等你。”
回程的一路他并未表现出一点的焦急,而是沿路慢慢的走着,然后耐心的告诉她旁边有哪些景色或是建筑物,细心地帮她描绘出一幅幅画面。
盛安安像是到了一会了,他们的摩托车还没停下羽笙就听到盛安安兴奋地喊她,“祖宗,你没有失忆真好,要是真被南盛说中了我一定会内疚死的。”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奈何此刻眼前一片漆黑,她摸索着伸出手想去找盛安安,却先被景颜猝不及防的抱进了怀里。
虽然已经被抱过很多次了,每天都很多次,甚至连去厕所都是被他抱去的,可是在没有思想准备的前提下,这无疑总是一件让人心悸的事情…
“我可以自己上去的,没关系,你先去忙。”
“我现在要么把你带在身边,要么把你关到家里,这么可爱的小女朋友万一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她一时无言,只好安静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一直到把她放进沙发,景颜又交代了一遍不许乱跑不许摘掉眼罩,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盛安安在一旁轻咳了两声,打趣道,“几天不见,你们这也…太黏人了。”
她无心回应她的打趣,摸索着拉到她的手,“安安,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