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知道?他把钱给我后,我自然就逃了,那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虎大力打了个哈欠,“你还要审讯多久?我困了。”
“只要你肯说实话,就不会太久,”谢飞意味深长地说,“可你要是不肯说实情,那我们就跟你耗到底。我再问你,你最后一次跟郑士杰联系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十四号,白天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信息,让我去教训赵君华。他说,方圆那贱女人居然养了个小白脸,他气不过,让我小小教训他一下。然后就给我钱,”虎大力说,“我担心他不给钱,让他先给。他果然给了。我在赵君华的小区勘查了一段时间,十五号的时候,趁他早起外出买早餐,袭击了他。没想到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竟然反过来攻击我,x!”
“你跟郑士杰是用什么通讯工具联络的?”谢飞问,“信息记录呢?”
“手机啊!不过,那些通话记录早就被我删除了,离开江城后,我把号也销掉了。”
“呵呵,够谨慎的啊!以为这样,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谢飞手痒得很,真想暴打这个虎大力一顿。
“你想打我?”虎大力有恃无恐地说,“你们都想打我,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人民警察,正义的代言人,其实啊,就是乱用私刑——”
“闭嘴,我还没对你动手呢!”谢飞大叫道,“你啥时候离开江城的?怎么离开的?”
“袭击赵君华失败后,我就走了,我知道你们在通缉我,再不走,等着你们抓么?”虎大力一摊手,“我上了一艘船,给了船老大一些钱,让他带我走。那船在河里走了好几天,才把我送到老家呢。”
坐私人的船走的?怪不得在各个交通路口的监控视频中都找不到这家伙呢!难道郑士杰也是这样离开江城的?
“我要交代的可都交代清楚了,”虎大力不耐烦地说,“老孙不是我杀的,你再问一千遍、一万遍,我也还是这个话。”
虎大力的眼里闪着狐狸般的光,他知道,嫌疑犯不认罪的话,警方也没法。
“走吧,”谢飞说,“带你去看守所。”
“又可以免费白吃白住了。”虎大力搓了搓手。
“对了,郑士杰给你的赃款呢?”谢飞又想到了什么。
“早没了。给了船老大一万多,到山东后,我还在城里很是逍遥快活了两天。没钱了,我就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结果,还是被你们找到了,”虎大力挠了挠头发,“几天没洗头了,真痒。看守所里可以洗澡吗?”
看着虎大力一副无赖的模样,谢飞气急,重重推了他一把:“走吧,你以为你住的是宾馆呢!还这要求、那要求的!”
刺青男沉下脸来,脑子里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他又开了口,道:“好吧,我承认,我的确绑架过这位警官,还绑架过方圆,也袭击过那个小白脸,可是,我没有杀人!而且,我的几次绑架都没成功啊!还有那个小白脸,我根本没有把他怎么样。相反,他还伤了我,我都想告他故意伤害罪了!”
“你还要脸不?赵君华是自卫。”苗溪溪忍不住插嘴。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也没说你的年龄、籍贯和职业呢!”谢飞问。
“我叫虎大力,山东人,今年三十三了,”刺青男说,“我没有工作。”
“身份证编号是多少?”谢飞打开了一旁的电脑,“我告诉你,你可别蒙我。”
“我不敢,”虎大力说,“马上报我的身份证号。”
谢飞在公安部门内部的资料库中找到了虎大力的资料,他提供的信息均是真实的。
“看不出,你还是个惯犯,”谢飞鄙夷地说,“十几岁就开始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儿。二十岁,因为强奸罪,坐牢五年;出狱后不久,又因为抢劫和盗窃,被判了三年。”
“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虎大力满不在乎地揉着鼻子,“怪就怪这世道不好,我要是不做这些,怎么活下去?”
“你有手有脚的,干吗不找个正经活儿干?”谢飞反驳道,“且不说这个,方才你说,你没杀人?”
“当然,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又不傻,”虎大力说,“至于其他的罪,我都认了。”
苗溪溪怒极反笑:“是啊,你又不傻,你自然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也知道,什么绑架未遂、袭击人,这些最多就是坐几年牢,所以,你避重就轻,想要糊弄我们,是不是?”
“你们说我杀人,那拿出证据来啊?”虎大力大叫道,“拿出证据来,我就认罪!”
“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吗?”谢飞拍案而起。
“有的话,你早就拿出来了,还用跟我周旋,哼!”虎大力十分肯定地说,“怎么,没有证据,想屈打成招?你们警方就是这样办案的?”
苗溪溪心一紧:作为一个经常跟警方打交道的人,虎大力滑得跟泥鳅一样,他大概猜到他们警方还没有找到能证实他杀死老孙的直接证据,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真是可恶!他们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老孙被害的第一现场,自然,也找不到能证明虎大力杀人的直接证据!
这个滑头!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虎大力越发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