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民点点头,“我江民自问这大半辈子行事光明磊落,从不与人为敌。不该有人为了寻仇,绑走我孙儿。看来,对方一定是冲着钱来的。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江叔叔,你们还是报警吧。”苗溪溪实在听不下去了,走进病房,严肃地说,“这不是过家家,这可是失踪案。破案是我们警方义不容辞的责任,您就报案吧,把这事儿放心地交给我们。”
江民愣住了:他原先就听说过,江家的千金大小姐苗溪溪不爱红粉,爱军装,不顾家族的反对,硬是进入了江城警察局,做了一名警察。他本以为,这个大小姐当警察,只是玩票性质。如今一瞧,恐怕不是那么回事。
“你是谁?警察?”陈晓晓不满地打量着这个“衣衫不整”的“不速之客”,“警察竟然来得这样快?难道谁报警了?不,警察才不会长你这样!你鼓动我们报警,安的什么心?老公,快把这个居心不良的女人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你,你是谁?”江有为打量着披头散发,却难掩国色天香之姿的苗溪溪,“似乎,以前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狐狸精!”陈晓晓骂了一句:苗溪溪虽然只穿着皱巴巴的睡裙,但她身段窈窕,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天然的妩媚;而陈晓晓,虽然也是个美人,却因为怀孕生产而略显臃肿。她本就担心江有为在她坐月子期间偷腥,如今,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女人看,一时之间,竟失去了理智。
“晓晓,你闭嘴!”江民怒道,“这是苗家的大小姐。有为,之前,你曾经跟苗大小姐见过面的,难道你忘了?”
“啊,是苗大小姐。”江有为恍然大悟。
“苗家大小姐?”陈晓晓傻了眼。
“还不道歉?”江民朝儿媳妇使了个眼色。
“我……”陈晓晓委屈地咬住了下唇:谁能想到,堂堂苗家大小姐会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眼中嘛!
“溪溪,我替我儿媳妇跟你道歉。”江民心中长叹一声:这个儿媳妇,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小家子气了!要不是她生下了金孙,江家可没那么容易接纳她。
“没关系,江叔叔,我能理解的。”苗溪溪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江家是财大气粗,可是,咱们警方才是破案的专业人员啊!”
“这——”江民想了想,对郭副院长说,“副院长,能不能请你们回避一下?还有桂嫂——”
“好,那我先下去调查一番,希望能尽快找到孩子。”郭副院长察言观色,知道江民跟苗大小姐有事相商,哪里还敢待在病房里碍眼,只赶紧带着其他人速速离开。那桂嫂也是个有眼色的,下了床,连鞋都不穿,便跟在几位医生护士身后走了。出了门,还体贴地合上了门。
“有为,溪溪,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孩子失踪了,而报警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我不敢啊!”江民哀叹道。
这是余若男住在圣母玛利亚医院的第三天,一大早,苗溪溪还在陪护床上做着狂吃麻辣小龙虾的美梦。冷不丁的,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将她吵醒。
她睁眼一看,病房里还黑乎乎的,拉上了窗帘的窗户里,透出了稀薄的晨光。
“怎么回事?”黑暗中,余若男惺忪的声音响起。
“余若男,你醒了?”苗溪溪拉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好像是隔壁病房,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动静闹得那么大。”
“隔壁房?”余若男拉起被子的一角,蒙在头上,“就是江家儿媳妇住的天字一号病房?”
“孩子,我的孩子!”陡然间,一声女人歇斯底里的惊叫声划破了夜的沉寂。病房的隔音效果极好,可这女声竟然穿透了墙壁,清晰地传进了苗溪溪和余若男的耳朵里。可想而知,这女人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该是多么悲愤和怆然。
“孩子?”身为一名人民警察,天生的侦讯本能让苗溪溪爬了起来,“这事儿不对,余若男,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去隔壁看一看。”
“好。”余若男低声说,“我的孩子跟我有缘无分,只希望,别人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吧。”
语气说不出的低落惆怅。
苗溪溪只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睡衣,套着一双人字拖,便走到了1号病房门口。门大开着,里面一片混乱——数名医生,护士面色凝重地站在病房中,病床上,一个戴着月子帽,脸蛋圆润的年轻女子正趴在床上,失声痛哭。陪护床上,一个面色慈祥的中年女人惴惴不安地跪坐着。一边的婴儿摇篮床上,一床小小的婴儿棉被乱七八糟地裹成了一团,一个半米来长的小枕头被仍在了婴儿床下。
“孩子,我的孩子!”那戴着月子帽的女子伤伤心心地哭泣着。
“晓晓,别哭,你别哭,月子里不能哭啊!”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不断地安慰着这个女人。
苗溪溪认得这个男子,他就是江氏集团掌门人江民的独生子:江有为。
“有为,咱们的孩子去哪儿了?”陈晓晓抬起身子,紧紧地抓住了江有为的手,“他还那么小,他能去哪儿?我睡觉前,他还在这个房间里的。”
不得不说,陈晓晓长得真是一幅好颜色,尽管有些微微发福,不施粉黛,但那张脸还是漂亮得紧,怪不得江有为非她不娶呢。她的眼眶中含着泪,颇有一番梨花带雨的味道。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丢?”江有为抱着陈晓晓,伸出手,不断地轻拍她的背,“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严厉,颇有气势。
“我,我也不知。”那陪护床上的中年女子不安地说,“后半夜,我有些困,眯了一小会儿,没想到,醒来后,孩子就不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