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放斜自己的椅背,点了一下椅子扶手下面的一个按钮,一阵轻微的“嗡嗡”声想起,椅子顺时针缓慢旋转起来,苏睿微微闭合双眼,面前所有的讯息点便带着光线一个个从眼前掠过。立刻,他的脑海涌里出由一个信息源组成的无序信息海,无用的信息随着旋转被删掉,重要的牢牢的被铭刻,而且被电脑控制中心s按逻辑推理后的信息,一些不易被查觉的关系会被苏睿的大脑放大。
早已领教过苏睿+冥想舱厉害的苗溪溪一脸崇拜地看着仿佛在小睡的苏睿,盼望他新的奇思异想。而谢飞却冷笑着撇了撇嘴,心说,现在这些私家侦探们玩的是真花。
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闪现,苏睿突然坐直身子,对两人说:“你们去调出二纺厂里当年所有在册人员花名册,给我一个一个核对。”
“核对什么?”谢飞问
“找出所有认识张卫兵的人。”苏睿答。
谢飞看了一眼苗溪溪,这才对苏睿说:“苏先生,对不起啊,我还是没觉得我们警局对孙玉淑和王大喜的意外死亡判定有什么问题啊,江局只给我们一周时间……”
苗溪溪赶紧打断了谢飞的话:“我们去找。”
两人离开苏睿家,在车上,谢飞一边开车一边说:“溪溪,有必要对这个宅男这么言听计从吗?摆弄电脑我承认不如他,但是破案,仅凭电脑就行的话,那还要我们这些警校毕业的专业警察干吗啊?”
“苏睿的神探之名可不是靠电脑得来的,那是天赋。”苗溪溪笑了,一脸崇拜。
或许是苗溪溪脸上的崇拜刺痛了谢飞,他有点酸溜溜地说:“你的意思是他的脑袋比我们好使呗?”
“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反正他就是你的男神呗!”
“人家本来就又帅又酷又神……”苗溪溪看谢飞来劲了,她也杠上了。
“又多金。”谢飞接了一句。
“你……停车!我要下车。”苗溪溪气哼哼地一甩头发跳下了车,谢飞也气呼呼地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第二天,苗溪溪和谢飞给苏睿带来了所有和死去的孙玉淑和王大喜有关的资料。
三个人进入冥想舱,谢飞斜眼看着苏睿动作娴熟的用声控操纵他那神秘牛叉的人工智能s,苏睿把他们面前这侧墙壁的小屏幕变成了一个超大屏幕,然后苗溪溪把她电脑里的资料一点开,立刻像机关枪一样不喘气地开讲了:
“王大喜,男,28岁,未婚,入职时间:半年,身份:退伍军人,是专门为柏矗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第二期工程—柏木高新家园新招聘进来的保安。性格外向,身手敏捷,喜欢跑步、拳击,在今年春天的集团运动会上获得过百米冠军……”苗溪溪一边快速讲解,手也没停着,调出上次做的那份信息量充足的案件分析图,不断把新的资讯点以最合适的形式补充进去。
一边的谢飞都快看傻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苗溪溪,这小丫头一进苏睿这太空船一样的冥想舱,怎么好像立刻就变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端机器人一样了呢?
“这就解释了王大喜为什么第一个跑向了孙玉淑。”苏睿插话,又问,“这两人确实不认识吗?”
“yes,无任何交集。”苗溪溪答。
“ok,pass,下一个。”苏睿说,然后又问,“两人生前的照片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谢飞赶紧回过神来,拿出照片递过来。
大屏幕上,几张王大喜穿军装的生活照里,一个阳光精神的年轻军人露出憨憨的笑容。几张孙玉淑的照片她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或者裙子,搂着她背着书包的女儿。
“孙玉淑,女,已婚,36岁,无业,死前有轻度神经躁狂症。她死后,8岁的女儿张茵茵成了孤儿,这个孩子很可怜,出生时早产体质弱,还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小就经常生病被孙玉淑领着跑江城市各大医院,现在被暂时送到了江城市福利院。”苗溪溪这个“高端机器人”又开始口若悬河了,“其亡夫名叫张卫兵,男,40岁,生前是原江城市第二纺织厂梳毛车间挡车工,工作时间8年。两年前2011年12月死于梳毛机工伤事故。”
“咔!”苏睿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问,“有他的工伤认定审批证明吗?”
“根本就没有。”谢飞答道。
“那怎么会被认定工伤?”
“当时的车间和厂领导怕这个安全事故会被市里扣安全生产分,影响厂子,所以当时根本就没上报这个工伤事故。”谢飞说。
“那当年发给孙玉淑的工伤抚恤金……?”苏睿又问。
“其实是厂里给出的钱。”苗溪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