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缺氧,再次眩晕过去……
她是被一股剧痛再次唤醒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全身赤裸。两只手掌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她低下头一看,天啊,她的手指呢?她的十根手指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鲜血淋漓的手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几乎忽略了自己手腕、脚腕和脖颈处系着的诡异蝴蝶结。
不,救命,救命啊!她张开嘴,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嘴巴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翼,让她几欲作呕。
不,她的手,她的嘴……
“呜——呜——”微弱的呜呜声从张霞的喉咙里传出,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的额上满是涔涔的冷汗,瞳孔收缩,脸上全是畏惧和惊恐。
“小霞,你怎么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张霞耳边响起。
张霞怔怔地看向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他有一张俊秀的脸,带着金丝边眼睛,穿着白衬衫。他白皙的脸上全是关切,一只手正探自己的脸。
两行清泪从张霞的眼中流了出来,她激动起来,张着嘴,呜呜呜地想要说什么。
我做噩梦了,我梦到当年发生的事了!我要开口,我要说话,我……
张霞激动地舞着光秃秃的手掌。
“呜呜——呜呜——”刺耳的鸣笛声中,警车在空荡荡的马路上飞速行驶。
负责开车的人是谢飞,他身边的副驾驶座空着,而肖若男和苗溪溪两个则坐在车厢后方的座位上。肖若男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扎了起来,穿着警服,而苗溪溪却披散着微卷的长发,穿着一件艳红色的连衣裙。
“谢飞,干嘛把她叫上?”肖若男的语气有些不善,“据我所知,小苗同志还不具备办案的资格吧?而且,你看她这娇滴滴的样子,就算去了现场,能起什么作用?”
哼,肖若男,怎么,你这是要直接跟我杠上了吗?苗溪溪撇撇嘴:不过,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若男,今天警察局就剩我们三个人,我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谢飞说。
“哼。”肖若男冷哼一声,“我已经打电话给陈副局了,他说,会尽快调派人手,前去支援我们。依我看,小苗同志根本没有去的必要。”
“我就去了,怎么着?”苗溪溪忍不住开口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能怎么着,小苗同志可是有来头的,我一没根基,二没人脉,我能怎么着。”肖若男移动着身子,往车窗的方向移了几步,这下,她跟苗溪溪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了。
“你——”苗溪溪如何听不出肖若男话语中的讥讽和鄙夷。刚想发火,谢飞就跳出来打圆场:“好啦,两位美女,怎么还杠上了呢?坐好了啊,公园快到了!”
“什么杠上?我敢和小苗同志杠上吗?”肖若男讥笑道。
“肖若男,你好好说话。”苗溪溪十分火大,“莫非,你只会背着人,在厕所里,偷偷摸摸说人坏话;当着人的面,就不会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