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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邪上了竹筏,看着长须大汉赶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心头有些惆怅。
“渡河吧!”
他再次出声,戴着斗笠候在一旁的船夫闻言一撑竹竿,竹筏破开水面,滑向了对岸。
这是一条大河,平日里激流澎湃,掀翻了不少船只,凶险万分。但今晚不知为何,水平如镜,安详似湖泊。
船夫熟练地撑着竹竿,一声不发。
偌大的河面平静,唯有一只竹筏划过水面。
思无邪盘坐在竹筏上,调息着。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竹筏才抵达对岸。
船夫控制好竹筏停稳,在思无邪站起时恭敬地递上一颗幽绿珠子,珠子内部氤氲翻滚,三道波纹若隐若显。
思无邪瞥了眼幽绿珠子,摆手道:“这颗定河株你拿着,外人面前轻易别显露。”
说罢,纵身一跃,幼小的身影闪了几闪,再看时,已经远离河岸。
船夫看着幼童离去,小心翼翼地收起定河株,竹竿再次扎入水面,竹筏沿着上游慢慢滑去。
船夫心里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
思无邪停下脚步,在四周观望了一会儿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缺了角的玉盘,咬破手指,在玉盘上滴入鲜血,只见玉盘微光一闪,一个红点指向了西方。
思无邪见此收起玉盘,脚下生风,往西方赶去。
如此一个时辰过去,天色微亮,远处出现一座寺庙。
寺庙门口烧着两盆火,把上边的牌匾映照的昏黄一片,牌匾上刻着三个字“珈蓝寺”。
目的地到了,思无邪却没有上前敲门,而是悄悄潜入,很快,他来到了东边厢房。
“叩叩……叩叩……叩!”
他以快慢不一的手速敲打着门,然后收手。
过了片刻,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三十岁的贵妇人抱着一个昏睡中的小孩,走了出来。
“大人。”她低声道。
思无邪点头,看了眼贵妇人怀中的孩子,道:“先把他送走。”
“是。”贵妇人抱着孩子越过思无邪,很快消失在夜色。
不多时,外面响起弱不可闻的马车行使声。
随后,贵妇人回到厢房外,带着思无邪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