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月点点头,风铃儿冲对他一笑,艳若桃花,带着串串铃铛声下了亭子。
“钱掌柜赶得这般急切,究竟有何要事?”冷星月道。
钱广道:“公子可知赵光耀回来了?”
“赵光耀?还请掌柜细说。”冷星月道。
“赵光耀今日早上赶回连云,而且还带了不少东西!”钱广道。
“什么东西?”冷星月问道。
“盔甲,兵器!”钱广沉声答道。
冷星月听罢一静,良久,缓缓道:“早就听闻他常往北地运粮送钱,原以为是因为枪王府之故,只是不知这些兵器盔甲是他靠私交买来,还是由北地那边送来援他。”
钱广道:“两者有何区别?”
冷星月道:“这不重要,都是为了连云城罢了,只要杀了赵光耀灭了金枪门,他们对连云城所有的野心,都将胎死腹中!”
钱广闻言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只是想要杀赵光耀灭金枪门何其难也!”
冷星月瞥他一眼,道:“纵有那些盔甲兵器,金枪门现在也还只是一群游侠闲汉,此时灭他,又有何难?”
钱广听罢大喜,道:“公子可是有了定计?”
冷星月道:“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钱广道:“某洗耳恭听,还请公子指教。
冷星月淡淡一笑,道:“此时不过是空谈,眼下还需办成一事,方有把握。”说罢,他径自走下亭去。
虎头帮,昏迷一天之久的林业终于醒了过来,重伤初醒林业又渴又饿,先是起身观察了一眼自己身处何地,待发现此地正是他在虎头帮卧室之后,心下一宽,开口唤道:“来人啊,去给某备些酒水饭菜送来。”
话落良久,却无人回应,林业接连喊了几次,仍是如此,轻声一笑,道:“人都死了吗?某堂堂堂主之尊,重伤卧床,竟也无人问津?”
说罢,他默默起身向外行去,来到外面,忽然发现大家似乎都在谈论自己。
“某还以为都把某给忘了。”林业心道,随后附耳凝神细听旁人谈话。
“你说林堂主还会不会醒过来?”
“能不能醒来与你有甚关系?这两天大家都在怀疑楚岳是否为林堂主所杀,某在想帮主会不会除掉他堂主之位。”
“不能吧?帮主那日不是都明说了吗?还夸林堂主是咱帮的英雄好汉!”
“哼,连云城这地方讲的是实力!就凭他的能耐,你觉得他能坐稳堂主之位吗?”
“恩,言之有理!”
风言风语传入耳中,刚醒不久的林业只觉得脑袋一昏,差点气晕过去。
“呀,林堂主醒了!”这时,有人发现了林业失声。
四周的众人闻言,连忙看去,待发现林业果真就在身旁,不少人脸上皆是升起一阵惶恐,堂主位尊,深入人心,这些人方才大多都在非议于林业,焉能不惊惧惶恐?
“哼!”扫视一眼众人,林业不愿多言,冷脸拂袖而去,只是他却不知他这番无为离去,让众人私下对他更加轻视。
“见过林堂主,听闻林堂主伤势有所好转,帮主特请林堂主过去一见。”一旁突然窜出一帮众,挡在林业面前见礼道。
林业闻言没有立即回应,心中稍作思量,片刻后,叹息道:“带路吧。”
“林兄弟可算是醒了,这两日急煞我也,来来来,快快请坐!”一入厅内,林业尚未见礼,王虎头已赶了过来相迎道。
“某何德何能,让帮主如何挂念?”怀着忐忑而来的林业,一来瞧见王虎头这等关切态度,心下为之一安,连忙还礼感激道。
“就是,帮主何至于此?”一旁童轩忽然也道。
场面顿时一僵,林业一脸难堪,深深看了童轩一眼,而后默不作声。
见他如此放肆,王虎头焉能任他如此?当即皱眉呵斥道:“童老弟不得无礼,都是自家兄弟,莫伤了和气,速速向林兄弟赔罪。”
“帮主,非是某无礼,若是对谁都要客客气气,那人还何必分高下尊卑?”童轩不服道。
“好你个童轩,还要跟某扯这些歪理狡辩之词吗?”王虎头瞪眼道。
“帮主冤枉,某这可不是歪理,更非狡辩,某没求帮主严惩于他已是万幸!”说完,童轩又看向一旁徐荣道:“徐兄弟以为是也不是?”
听闻这话,王虎头也看向了徐荣,倒要看看他俩是不是串通好了。
徐荣闻言果然点了点头,王虎头心下立即一沉,就见徐荣盯着林业道:“上次若非帮主神勇,先伤东方木,后又以一敌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徐荣话音一落,童轩也看向林业喝问道。
“对某已有这般深的成见了吗?”林业心中暗道,然后与二人对视,道:“两位若有什么想法,直言便是。”
听闻林业之言,王虎头当即瞪了二人,示意他二人不要太过分,徐荣心领神会,闭嘴不言,童轩也自当领会,可是若任由林业将他二人问退,他们脸面该当何存?但王虎头的话他却又不能不当做一回事。
只见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不言有何想法,反问道:“某有什么想法?某只是有个疑问想要请教一下。”
林业道:“不知是何疑问竟能难住童堂主,某若知晓,定会告知。”
“说来也巧,这个事情还真难住了某,而林堂主也一定知晓答案!”童轩含笑道,说完,只见他脸色忽然一变,沉声问道:“某敢问林堂主连曹雄的对手都不是,又是如何杀的楚岳?”
话落,徐荣王虎头也齐齐看向了林业,他们也对这个事情疑惑万分,楚岳人头绝非作假,若是非他所杀,那真正杀人者为何不出来指证?
“童堂主莫非以为只有靠武艺才能杀得了人吗?”林业淡淡道。
“哦?林堂主若非凭武艺,那用的又是什么高招?”童轩追问道。
“脑子!”林业指着头说道,说罢,又道:“否则又何来以弱胜强之说?”
“呵呵,那为何林堂主却败在了曹雄那莽汉手中?莫非他很聪明吗?”童轩大笑道。
林业脸上一僵,王虎头忽然出声制止道:“童兄弟过了,谁还能常胜不败?”
“也罢,那就请林堂主细说一下是用何计谋杀得楚岳,也叫我等学上两招,如此也更令人信服不是?”童轩另换话题道。
见童轩又重提楚岳之事,林业心里暗骂一声,瞥见一旁王虎头也是颇感兴趣的模样,更觉棘手,只是,匆匆之下,他如何能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法子?只见他眉头微皱,忽然反问道:“童堂主可介意将自己的枪法缺点破绽,说与某听?”
童轩闻言心中一警,道:“你要如何?”
“某还要问一声你要如何?”说完,林业冷哼一声,继续道:“童堂主对楚岳之事有什么怀疑自己去查就好,其他的某无可奉告,至于败于曹雄之事,某会找回场子!”
说罢,林业不在理会他,向王虎头请辞道:“帮主,在下身体有也不适,先告辞了。”
见他要走,王虎头这边不好强留,再加上还有童轩与他针锋相对,遂点头道:“既如此,林兄弟就先回去吧,注意好好养伤。”
“多谢帮主关心。”林业回道,说完径自离去。
目送林业离去,童轩沉声道:“此人狡猾,楚岳之事必有诡异,帮主不该用他!”
王虎头瞥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证据?”
童轩闻言住嘴不言,徐荣忽道:“童堂主过激了,身为堂主当能服众,你又何须寻他麻烦?”
“如此名不副实者,焉能与我辈同列?”童轩道。
“好了,此事不得再提,都退下吧。”王虎头斥退二人,坐下扶额,心中一阵烦忧。
林业走出厅外,并未回林堂,反而直接出了虎头帮,寻了一家客栈,点过酒菜,便低头沉思起来。过不多少,酒菜呈上,林业且先将心事放下,吃起了酒菜。在他即将酒足饭饱之际,忽然来了一人,对他道:“阁下,有人请你一见。”
林业闻言,看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男子,道:“你知道某是谁吗?就敢替人请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