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儿猛士也,有百夫不当之勇,这些马贼算些什么?有劳俊哥儿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番吹捧,说完,一人就立即向前跑路,众人见之赶忙随上,张鹏此时纵使有心安排断后,也无人用矣,只得跟上跑路。
“你们……”高俊回头一看,众兄弟赫然已经跑光,不由为之一愣。
“金枪门的愣头小子,就凭你也想阻诸位大爷?砍死他!”看着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一人在此断后,刀马堂为首之人顿时大怒道。
高俊闻言,沉默提剑迎上。
戌时过后,街上显得有些冷清,此时张鹏等人已经赶回来了金枪门住处。
“呼,人还挺齐,某听说其他队都损失了不少人手。”屋内,张鹏点了点人,发现还有十二人,有些欣慰道。
“张头,俊哥儿还没回来。”牛福禄忽然小声说道。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良久,张鹏叹道:“兄弟们都会记住俊哥儿的。”
话落,屋门忽被推开,一道浑身血迹的身影闯了进来。
“俊哥儿!”牛福禄惊坐起道。
“呃……兄弟快快请坐,伤势可重?”张鹏有些惊慌道,余者众人无不震惊。
“无妨,都是从对方溅来,洗洗便好。”高俊道。
张鹏闻言打量一番,发现果真如此,竖指赞道:“兄弟真乃百人敌也!今夜若无兄弟,便无我等,某当为你向齐老大表功!”
“张头言重了,某多谢张头!”高俊面上微露喜色,暗道果然付出方有收获,也不枉此番拼命。
“张头,张头,齐老大请你过去吃酒!”屋外忽然有人喝道。
“这就来,这就来!”张鹏又与高俊随便寒暄两句,便喜滋滋赶了出去。
此番吃酒又是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张鹏方才归来,一进门,就又听他大笑道:“兄弟们来领赏了,此次又是咱们做的最漂亮,得了齐老大的夸奖!”
说罢,他又得意道:“你们张头我如今也算是齐老大眼前红人了,以后好事会多紧着咱们这边!”
这次他又是先给其他众人分了小的,然后再把大头一个不留的全部都给了高俊。
高俊见他对自己这般照顾看重,心中更是再无丝毫怨言,只想更拼命的干,立更多的功劳,然后向上升迁。
“大伙当以俊哥儿为榜样,以后都学着点。”施完恩后,张鹏说道。
“是是是!”众人含笑说道。
“张头,你说以后有好事齐老大都会紧着咱这边,可是都会有啥好事啊?”一人问道。
张鹏答道:“别的不说,单是以后分配新人,向着咱们就够了!”
“嘿,人多了赏钱不就要分的少了吗?”又有一人插嘴道。
“你狗日的懂个锤子!”张鹏瞥了一眼那人不屑解释道。
“你小子没做什么,能领到赏钱就不错了,还敢贪心?”严康讥讽道。
众人好生一通胡扯方才老实睡下,待天明之后洗刷洗刷,干完活计,闲的无事,便又相约要出去耍乐。
“诸位兄弟,咱去哪耍?”一人问道。
陈飞嘿嘿一笑,道:“夜里不去听曲儿寻姐儿,难道还要与你们这一群大老爷们掰腕?”
“飞哥儿知趣,同道中人,同道中人!”陶叔猥琐笑道。
“同去,同去,俺来连云一直都在憋着,这次无论如何都得去!”牛福禄在旁叫嚷道。
“嘿,老牛你可真行,连云的姐儿这般水灵动人,你小子都能忍得了?”陶叔惊道。
“老牛那活儿不会是不行吧?”卫季瞄了老牛裆部一眼说道。
“去你娘的,俺掏出来保准比你胳膊还要大!”牛福禄瞪着他道。
“嚯,眼见为实,拿出来瞧一瞧!”众人起哄道。
牛福禄脸顿时一红,道:“俺只给姐儿看!”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陈飞解围道:“走吧走吧,苦短,莫将时间浪费于此!”
“唤下俊哥儿吧。”陶叔说道。
“倒是应该知会一声。”卫季赞同道。
这次陈飞倒没有多言,一是大家都已同意,二则是昨夜之事众人现在多少有些惭愧。
“俊哥儿,俊哥儿,去外面耍去咯!”又是陶叔与牛福禄二人打头邀请道。
但是看着来人,这次高俊连问去哪里都没有问,便直接拒绝道:“某还有事,就不去了。”
“呃……俊哥儿不在考虑一下?”牛福禄再次问道。
高俊摇了摇头,遂练起了剑。
众人见状,只得悻悻而去,待出了院,陈飞突然冷笑道:“看看,某上次所料如何?就说了他不会去!”
大伙闻言,脸色皆有些不好看,陶叔叹道:“俊哥儿怕是因为昨夜而置气,过几日等他气消了咱们再来。”
“俺想也是如此。”牛福禄跟道。
听闻此言,众人才算憋下了这口气,只当做没发生一样,相携寻乐而去。
高俊在金枪门的日子既惊险,又平淡,每日都少不得与刀马堂一众剽悍马贼厮杀,每次冲杀,他都在前,每次撤退,他都断后,多日如此,事后从无抱怨之词。队中众兄弟初时不解,后来便习以为常,更是为不用拼命就能立功领赏而庆幸。
头目张鹏更是因高俊之故,每次行动都是功劳大损失小,而得齐渊看重。从此每次置宴,必唤他来,见之不赏既夸,俨然将他视为臂膀,亲近异常,惹得一众头目好不眼红。
“兄弟们来领赏钱!”这夜,张鹏又是从齐老大那里大醉而归,迷迷糊糊的为众人分过钱财,随后又拿出一个大袋来到高俊面前,道:“这是俊哥儿的,俊哥儿好好干,某很欣赏你,日后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谢谢张头。”众人接过钱财连忙道。
说起来张鹏此人倒颇有些视钱财如粪土的气势,高俊与牛福禄来到金枪门已有些时日,众人得赏次数自是不少,可张鹏竟没有一次私扣过,每次都是全部分出,就连自己的那份都向来不拿,直接分予高俊!
按说他这么一个大方的老大,手下兄弟应当十分拥护爱戴才是,可事实却是除了高俊等少数几人会感激一下,其余大多人都不以为意。
这日下午无事,众兄弟又聚集到一块,准备相约耍去。
“过了这么多天,俊哥儿的气应是早就消了,这一次就喊他一喊吧?”牛福禄建议道。
“也是,该喊喊俊哥了。”陶叔附会道。
“去倒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他若再不去,某以后绝不会再喊他,想当初昭烈皇帝请诸葛丞相都不过三次而已。”严康板着脸道。
“老严说的在理,咱就只再去这一次。”众人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