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到见不相识,陌生到无话可说!
忽然,高俊折身,无言离去,消失在那片掌声与喝彩中。
这份荣耀本该属于他,可是此时,他却成了一片无关紧要的背景,纵使离去,也未惊起丝毫波澜。
青龙帮,东方羽回去便直到了东方木院中。
“大哥,那虎头帮新堂主当真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老四,怎么了?慢慢说来。”
“大哥!小弟无能啊!某未能体面带回楚兄首级,更是被那林堂堂主再三逼战羞辱,丢了大哥和青龙帮的脸面!”
“哪里来的狂徒这般猖獗?”东方木闻言大怒,俗话说长兄如父,他虽时常恼怒自家兄弟不争气,但那也只是怒其不争罢了,实则对他尤为疼爱,要不然也不会见他纵已烂成朽木,还想为他雕琢粉饰一二,此时听闻自家兄弟受了委屈,他焉能不怒?
只是东方木终为一时豪杰,没有被怒火一下冲昏头脑,只见他不在理睬东方羽,一直在院中踱来踱去,似是等待什么人。
“大哥!”
良久,东方鹤赶了过来。
“老三,你终于来了!”闻言,东方木上前迎道。
“老三,交给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东方木道。
“大哥,虎头帮那位新堂主,以某观之,不是个简单人物,但也没有某想象中那般厉害。”东方鹤道。
“此话怎讲?”东方木含笑问道。
东方鹤亦微笑道:“某观此人所作所为,一时所感。”
“呵呵,既是老三所言,定然不差!”东方木道。
东方鹤道:“大哥,此时时局于我不利,不可掉以轻心!”
东方木道:“你所言不错,我自有分寸,咱们还是以静制动,且看看他王虎头有何手段!”
连云山,茅草屋不远处的那处山崖,高俊迎风而立。
“一个堂主之位罢了,某也可以的!某将来一定会比他走的更高,更远!”高俊大声道。
发泄完后,高俊低头看向腰间铁剑,展颜一笑,道:“有你在,我又怕什么?”
说罢,他看向山下那座缥缈的城池,突然拔剑出鞘,握于胸前。
这一刻,他觉得仿佛将一切都握于手中!
次日,城西帮食堂,刘勇食过饭后,正欲离去,忽然瞥见一熟悉人影。
“俊哥儿,你怎么在此?”认出那人后刘勇上前道。
“见过刘哥。”高俊见礼后这才答道:“某不在此还能上哪去?”
“嘿,哥哥我可是听说了,昨日林兄弟名动连云,荣居虎头帮林堂堂主高位,你俩一向要好,他岂能不捎带上你?”刘勇道。
高俊闻言神色大变,阴着脸沉声道:“那是别人的事,与我何干?”说罢,拂袖而去。
“呃……”见他突然翻脸离去,刘勇为之一呆,但他在江湖摸滚打爬多年,稍作迟疑便察觉出其中猫腻,倒也没有因此动怒。
“兄弟何必走的这般急?”刘勇跟上道。
“刘哥还有何事?”高俊驻足道。
“如今林兄弟名利双收,得享富贵,你呢?还要跟着刘哥干吗?”刘勇道。
高俊闻言沉默,他在连云没有门路,更无依仗,后又惨遭背弃,现今刘勇还肯拉他一手,他心中着实感动。
“刘哥若不嫌弃,俊自愿随之。”片刻后高俊答道。
“呵呵,你虽是林兄弟带来的,但既然一起做事,那便是兄弟,何来嫌弃之说?”刘勇道。
“多谢刘哥。”高俊心中一暖道。
刘勇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轻叹道:“患难兄弟,富贵路人,此乃常事,纵使父子反目,连云亦有之,你不必往心里去。”
说罢,刘勇又冲高俊一笑,道:“俊哥儿你还年轻,日后未尝没有机会,好生努力,方是正道。”
高俊听罢,欲言又止,沉默片刻,道:“刘哥说的是,俊受教了。”
“俊哥儿聪慧,我纵不说,他日也必能想明白。”说完,刘勇又道:“俊哥儿今日回去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咱便开始做买卖。”
高俊称是离去,二人就此分别,回到茅草屋中,高俊望剑自语:刘哥说的对,置气毫无用处,练好本事才是正理,剑兄啊剑兄,某所能依靠的果然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