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俊哥儿方才也言,那两位公子多有相似,可有把握确定两人就是一人?”说罢,林业又微皱眉头道。
“如此行事作风,不离十也。”高俊道。
林业道:“那俊哥儿准备如何?”
高俊道:“某定当要阻止!岂能眼睁睁见那位公子被人害了?”
林业闻言,心下暗暗摇头,此举太过冲动,若是消息走漏,且不言能否成功,他都无法在草头帮立足,只是,尽管明知后果严重,他却也不能阻止。
“俊哥儿可有需要我帮忙之处?”沉默片刻,林业道。
高俊道:“这些时日,若无林大哥,某不过一打杂小厮,每念及此,某都感激万分,不知如何相报,如今,岂能再因私情,累及于林大哥?”
说罢,高俊转身离去,所去方向,正是孙笑方离去所往。
行有不远,忽然,高俊又回头,微笑道:“此行连云,能与林大哥相识,不枉矣!”
他之回首言笑,林业为之一呆,那张面孔,那一笑,纯真无邪的只有在午夜梦回之时,或有一见。
“俊哥儿,这世间管鲍少有,欲为恒公者居多……”林业心中复杂,忽然,他又自嘲一笑,喃喃道:“林业啊林业,你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多愁善感?莫忘了你的目的!”
摇头轻叹罢了,林业佩带好剑,亦悄悄随高俊而去。
连云山城西帮总舵,孙笑方别了林业二人便来了此处,总舵院前,孙笑方踱来渡去,思忖道:陆老大手段厉害,找他合作,虽然极易成功,但某怕是要被他吃的渣滓都不剩,如此,不妥不妥。
突然,孙笑方停住脚步,猛一拍手,总舵院前守门的帮众见到,破口大骂:“你这鸟人,莫非得了失心疯?”
若是换作平时,孙笑方定不与他们善罢甘休,但此时他却懒得与其纠缠,转身一路小跑就离了去,边跑边暗想道:还是去寻石虎罢了,此辈为人贪婪,某正好可以利用!
石虎自有百余手下,而且素有野心,自是在另一山头立了分寨,不过他既是城西帮人,便是拉帮结伙自立山头,也不敢距总舵太远,倒是让孙笑方省了些力气。
“去,快告诉石老大,某有好事相告,求他一见。”石虎老巢院前,孙笑方对着守门汉子大呼小叫道。
守门的草头帮汉子闻言,歪着头道:“你是哪门子的野人,也想见石老大?”
“呔,你这汉子好不知礼,某这就去找郑老大,事后若是被石老大得知是因为你错过好事,某看你如何交代!”孙笑方佯怒道。
一听这话,守门汉子当即小腿一软,他可知自家老大的秉性,也懒得管孙笑方是何人就道:“好好好,你莫急,俺这就去替你通报。”
瞧着那汉子灰溜跑去,孙笑方冷哼一声,呸道:“瞧你那鸟样,一副没出息的模样,活该是个守门的。”
夏季苦热,室内石虎正在泡水清凉,眯着眼睛,哼着荤话,好不美哉。
“报,石老大,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有好事找您!”
“好事?”
石虎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骂咧咧道:“是谁?让他滚来见某,若是敢骗石爷,定饶不了他!”
“是!”门外守门汉子老老实实回了去,来到院前见到孙笑方,道:“石爷唤你进去,你小子可别骗俺,若是没有好事,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那时别怪俺不客气!”
对守门汉子的威胁,孙笑方充耳不闻,迈着大步不一会儿就赶到石虎所在屋前。
“石老大,孙笑方求见。”孙笑方道。
“进来!”
孙笑方闻言入内,第一眼就看见了正裸着身子在泡凉水澡的石虎,微微一愣,连忙低头,石虎见状哈哈大笑,道:“和娘们一般,害臊个什么?说,你是谁,有何好事找老子?”
被石虎笑话一番,孙笑方心里好了不少,知他不介意,这才回道:“某孙笑方,帮众一散人耳。”
“哼!你莫不是把俺石老虎,当成纸老虎了?竟敢来耍老子?”石虎前些时日才与散人闹翻,眼下一散人说有好事找他,他如何肯信?
话毕,石虎忽然起身,抽出衣架旁的刀子,指在孙笑方胸前。
“石老大冤枉,小人哪敢?”面对石虎的突然翻脸,孙笑方一时措手不及,连忙道:“某是真有好事才来找石老大,石老大何不听完小人之言,在做决定?”
石虎闻之有理,点头骂道:“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敢诓老子,后果你自知。”
“多谢,多谢!石老大气量宏大,令人钦佩!”孙笑方拍完马屁,见石虎不耐,赶忙说起正题,道:“某一好友,在城内帮中做事,某从他那套知一消息,有人五十金悬赏四人性命,而且,那四人身价不菲,更妙的是,四人中,仅有一公子哥粗通武艺!”
“呸,有这么好的事,你会找老子?”石虎瞪眼道。
“石老大,某句句属实啊,只有一点某无把握,某本事低微,见识浅薄,看不出人身手高低,可是某心想,若是能把您请出山,纵使那公子哥武艺不差,在您面前,怕也只是个粗通武艺之辈!”孙笑方一脸诚恳道。
听他此言,石虎心情大悦,只是他能走到今天,哪会全信他的话?
“那四人果真只有一人会武艺?”石虎道。
“真的不能再真,某有过试探!”孙笑方道。
“消息可属实?你那朋友是哪帮的人?”石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