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同样有三条道路通往连云城,北左道距离刘勇一行人位置最近,故而刘勇方将注意放在北边。
“怎么?大伙莫非惧怕城北帮那些鸟人?这行买卖,本来就是谁强谁干,去哪不得和人打?打城北帮那些鸟人,不比窝里横有意思?”刘勇道。
“刘哥说的不错,城北帮那些鸟人近来总到咱这边搞事,咱们若不还回去,难免会被人小瞧,拿着城西帮的牌子都觉得没面儿!”
“对,怕个球,早就该收拾那群王八犊子了,怕这怕那,何必干这行?”
“这位兄弟说的乃是正理,向来都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谁若不愿,某不强留。”刘勇大声说道,他对自己召集的兄弟很有自信,这些人绝对没有胆小之辈,否则也不会被他喊来。
“刘哥说的哪里话,我等自当以刘哥马首是瞻!”果然,他话音一落,众人再不言其他,连忙应和道。
“好,这就出发!”刘勇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向北左道而去。
清晨的阳光没那么酷烈,众人一伙年轻力壮的汉子,又是吃饱喝足,很快就赶到了北左道第三个劫道点。
“孙儿,去探探那伙人中都有谁?”浓郁的密林中,刘勇居高临下望着那伙正在拦道收钱的城北帮众人吩咐道。
“好嘞!”孙笑方令命,蹑手蹑脚向大道上的众人靠去,看其模样,倒是个做探子的好手。
过得片刻,孙笑方又轻手轻脚摸了回来,道:“刘哥,下面那伙人尽是一些臭鱼烂虾,无名之辈罢了,不过有一人倒是不寻常,应该是他们的头儿,只是那人戴着斗笠,遮住了脸,实在认不出来。”
“哦?那人何在?”刘勇问道。
“就是倚在树上休息的那个。”孙笑方指着道路旁一株树道。
众人顺他手指看着,果见有一人斜靠在树枝间休息,一张大大的斗笠遮住了整张脸,任谁也瞧不出他的模样。
“刘哥,那厮一人带着一群喽啰就能抢到这处地方,可见绝非泛泛之辈。”林业皱眉说道。
“管他恁多作甚,咱兄弟这么多人,岂会怕他?”一人抽出刀子,便准备开干。
“无论如何,总归要做过一场,某倒要看看他是何许人也!”刘勇轻笑道。
“呵呵,也是,刘哥威名传遍连云山,那人纵然有些手段,料来也不是刘哥对手!”林业方才也仅是谨慎之言,可没有丝毫惧意,正所谓雁过拔毛,若是空手而归,他自己都不能忍。
“对极,对极,刘哥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咱们兄弟跟着刘哥何时失手过?”一众人闻言跟道。
“去去去,某若真有你们说的那般厉害,哪里还会在这里带着你们在连云山里钻来钻去?”刘勇含笑斥道,随后神色一正,又道:“好了,废话不在多说,尔等准备一下随我会一会城北帮那些鸟人!”
“嘿,刀子都亮出来了,就等刘哥你一声令下了!”
“好,随某杀出去!”
一行一十六人大叫一声从密林中冲了出来,来往的行人与城北帮人闻之俱是一惊。
“呔,哪里来的鸟人,到爷的地头作甚?”城北帮一人提刀上前指着刘勇一行人喝问道。
“看不出来吗?你家爷爷们是来替你接管买卖的!”刘勇一行人中,之前嘲笑孙笑方的那位张立也上前一步道。
“好狗胆!你们带头之人是谁,竟敢来寻燕爷晦气!”
“去你娘的燕爷,在刘爷面前,你家燕爷只是个小的,还不快让他滚出来拜见刘爷,然后带着你们立马滚蛋!”
“啪!”
张立话音刚落,忽有一道黑影从天而落,一掌掴在他的脸上,将他打了个晕头转向。
“哪里来的喽啰,也敢辱你家燕爷。”
城西帮一群人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人皆是一惊,只见这位戴着斗笠的男子正是方才在树上睡觉的那人。
“好俊的轻功!”刘勇情不自禁赞道。
“拍燕爷的马屁多着呢,可你今日竟敢惹上燕爷,就别指望燕爷能手下留情!”男子将斗笠摘下,吐了口痰道。
“燕川!”林业看清男子相貌失声说道。
“嘿,倒还有人知道燕爷。”燕川闻声向林业看去,而后眉头微皱,他对此人却是毫无印象。
“竟然是他!”城西帮众人恍然大悟,刘勇则眉毛一挑,他对此人到有所耳闻,此人曾在连云城颇有些名头,其以轻功好色扬名,与虎头帮林堂堂主杜鹏飞共逐过堂主之位,后因风流所使,竟胆大妄为潜入连云第二大帮东海帮,偷窥明月堂主张君兰,最后虽如愿得见佳人,却因此被东海帮追杀,而他本人那张原本白净的脸蛋,还被张君兰毁了去,留下了半脸麻子。
“燕爷,燕爷,那人是刘勇,此次定是他带头找麻烦!”城西帮众人虽认出了燕川,但城北帮燕川一手下亦是认出了刘勇。
“哦?是他呀?”燕川看向刘勇一伙人道:“哪个是刘勇?”
“某就是。”刘勇上前一步道。
“哼,某听说你原本在城北帮混过,后来被人赶了出去,怎么,现在要回头报复吗?”燕川道。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听到燕川拿自己旧事说话,刘勇焉能不气?不过他到底是老江湖,沉得住气,看着燕川左半张麻子脸,道:“某尝闻人言燕川有两俏,人俏功夫俏,只是今日一见,方知传闻多为谬传,这功夫倒还能入眼,只是这麻子脸何时也能算得上俏了?”
城西帮众人闻言哈哈大笑,燕川连忙捂住那半张麻子脸,咬牙切齿道:“若非那贱人,燕爷焉能如此?还有刘勇,今日之辱,吾必报之!你不是想抢地盘?可敢与燕爷单挑?赢了燕爷此地就让于你!”
“有何不敢?”刘勇大笑说道,随后主动上前。
燕川见状,轻喝一声向他掠去,刘勇见之,不避不闪,立在原地只等他来攻。
两方人马见二人比斗,赶忙为其腾出地方,道上急着过路的行人也不得不避开,耐下性子在旁等候。
刘勇与燕川两人俱是赤手相斗,燕川因轻功身法了得,牢占主攻,一阵急攻之下却没有任何凑效,刘勇寻得时机反击,但燕川极为狡猾,心知正面相对自己多半不如,便避而不战,引着刘勇追击空耗他的体力。
缠斗片刻,刘勇已然看穿燕川打算,但他却不得不主动出击,因为他若只是被动防守,那燕川就已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他必须主动创造机会。而他这番追击便是一个陷阱,故意奋力追击与其周旋空耗体力,这便是刘勇的打算。
二人又是一番追击,燕川仍旧身姿轻盈似飞鸟,而刘勇却已显疲态,速度大不如前,甚至开始微微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