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消息也是灵通,知道他原先给谢少傅备的贺礼也是双面绣屏,特地费那么大劲花重金寻来一件比他还贵重的绣屏。
可惜,顾明琛怕是无法在寿礼上与他一较高下了,谁叫他今日送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绣屏呢。
“也不是什么贵重非凡的寿礼,不过是一盏铜灯罢了。”顾翰墨弯唇一笑,冲着谢少傅行礼温声道,“虽只是盏铜灯,却是女婿与阿杪花了些许时日特地为岳父打造的。”
他抬手唤人来将箱子打开,一座通体绘彩的雁鱼铜灯便展现在谢少傅的眼前,造型之独特新奇叫人眼前一亮。
谢杪也笑着解释道:“父亲,这盏灯唤作‘雁鱼铜灯’,只是与一般的铜灯有所区别。”
她走上前,耐心地向谢少傅等人解释起铜灯的妙用来。
“这两片灯罩可以自由转动,除了可改变灯光的照射方向以外,还能够防御来风。这雁腹内盛上清水,便能吸收通过雁颈而来的烟油,使灯芯燃烧时既无异味也不呛人。”
不但构思精巧,铜灯的造型也生动形象,眼前这只鸿雁双足并立,雁喙张开衔一鱼,身躯圆润,显出一派生气。鸿雁作为瑞禽,许多器具上面都会出现,“鱼”与“余”有同音,极富文化寓意。
这盏灯可谓将形象与实用性结合的天衣无缝,奇思妙想叫人眼前一亮。
“上面的彩绘乃是世子花了五日亲手绘制而成的,但愿父亲能够喜欢。”
谢少傅又是欣喜又是激动,这类精巧的物件此前在安朝内闻所未闻。他是读书人,更深深地知晓这灯的妙用之处,这灯可不仅仅只是好看,而是实打实地有用。
“好……好!你们二人有心了,这灯老夫甚是喜爱!”
顾翰墨的彩绘极为出色,整盏灯的色调既喜庆又不失雅致,叫谢少傅爱不释手。
来宾中,谢少傅的旧友们皆是眼巴巴地望着那盏新奇的铜灯,满眼艳羡。
顾明琛的脸色十分难看,光是观察宾客的神色和议论,他就知道自己准备的双面绣屏在谢杪夫妇献上来的铜灯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绣屏或许贵重,可铜灯却是顾翰墨和谢杪亲自打造的,在这世间独一无二,其用心程度自然也立判高下。
谢少傅好些年没有收到这等合心意的有趣物件了,顿时喜笑颜开,笑语连连。
作为这盏灯的制造着,顾翰墨与谢杪也获得了众宾的称赞与关注,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叫旁人毫不艳羡。
顾明琛捏了捏袖子里的拳头,在耐着性子坐了片刻后,他终于忍受不了谢杪与顾翰墨恩爱甜蜜的模样,微沉着脸告辞离开了。
顾翰墨望着他神色阴沉的模样,笑容如沐春风。
他真是好运,方才捡了谢杪这个宝贝。
顾明琛早早离席,却叫特意精心装扮了好一番的谢嘉容万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