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说嘛,极品翡翠哪有那么容易随便就切出来。”
“是啊,今天这十五块石头能切涨一半就不错了。”
人呢就是太贪心,被那绿绿的一片勾住了魂才会控制不住欲望,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因赌石而倾家荡产。
在被连续泼了两盆冷水后众人都清醒了许多,很不凑巧的是,就在许多人都赌会切垮的时候,第四块原石竟切出了一块质地还不错的红翡。
红翡虽然不如黄翡,但这块质地还不错,也算有收藏价值。才刚切到第四块就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淘汰了,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哀声叹气。
“杪杪,你真厉害!”衣灏冲她竖了个大拇指,秦杪到现在一次都没赌错过呢。
“她也很厉害。”秦杪微微一笑,指了指莫筱薇,“她也没赌错过呢。”
“我不管,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厉害的。”衣灏做出一副“我不听”的表情,秦杪原本还有些紧绷的心情也被他逗得轻松了不少。
有人被淘汰以后,原石切割的速度也就变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切到了第七块。
三块石头都切跨了,其中有一块切出了大片翠色的翡翠,只可惜里面居然满满都是丑陋可怕的黑藓,斜线贯穿下来让整块翡翠都成了废料。
这块原石秦杪赌的涨,也是她目前第一次赌错。
衣灏看了眼依旧没有出错的莫筱薇,轻轻捏了捏秦杪纤细的手,“还有机会,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
秦杪如梦初醒,她刚才太过认真投入,此刻才发现除了她和莫筱薇以外,参赛者中只剩下了魏先生一人。
魏先生已经赌错两次了,再错一次他也就要被淘汰了,不过对方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很轻松。
“你们两个小丫头可真是厉害啊!”魏先生在她和莫筱薇脸上扫了一圈,伸出双手各自比了个大拇指。
“您过奖了。”莫筱薇甜甜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既然是赌到第九块时就只剩下莫筱薇一人的话,也就是说魏先生会在第八环被淘汰,但第八块石头到底是切垮还是切涨秦杪也不知道,任务对盛会只描述了个大概,具体细节一点都没提。
秦杪仔细端详石头许久,才慎重地在纸上写了个“涨”字。最后原石不负她期望地切出了一块油青绿翡翠,魏先生被淘汰了。
此刻,角逐的人只剩下秦杪与莫筱薇,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们脸上,不停窃窃私语。
“那个莫小姐一次都没赌错过,看起来比秦家那个丫头还厉害。”
“接下来可精彩了,反正你我也都淘汰了,不如咱来赌一赌最后的赢家会是谁,怎么样?”
“好!我压秦杪。”
“那我压莫小姐,彩头的话……”
一群老顽童叽叽喳喳,居然在她们二人身上下起注来。
转了一圈后,身着蓝衫长袍的解石人准备擦石头了,擦之前他先笑道:“请各位先在纸上写有或无,至于飘花颜色跟玉种,每赌对一项都有二十万彩头。”
赌石主要赌的是石头内部有没有翡翠,也最考验赌石爱好者对原石的认知。一块翡翠原石不到完全解开,谁也不能百分百确认里面有没有翡翠,亦或是否完整无缺。
秦杪知道,无论是赌花色还是赌种水都是真正靠运气“赌”。待原石开个窗口就能一览无余,再深厚的经验认知也只能多添两分肯定,所以赌这些仅是为了给盛会增添乐趣罢了。
他们真正要赌的是解石过程中的涨与垮,每块原石解石的过程主要是这几步:首先擦皮壳开窗,其次再扩窗,最后就可以来一刀了。
赌石中开窗就好比偷窥,先开个小口偷看里面是否有翡翠,如果表现不错就继续扩大窗口,最后给它来一刀。
也就是说把每块石头看作一环的话,秦杪每环要赌两次,一次赌有无,一次赌涨垮。如果最后石头被切开时赌错,那这个环节就算她赌输了,累计赌输三环的人会被淘汰,由剩下的人继续角逐头彩。
盛会上的石头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带回来的,谁也不会无聊到故意带块废料过来,因此赌涨的可能性很高。
秦杪毫不犹豫地写了一个有字,她对自己看重的石头还是很有信心的,至于花色种水就随缘了。
她记得这块灰白皮石头的场口是木那,为场区里重要且著名的老场口之一,以盛产种色均匀的慢色翡翠出名,但种变化就很大了,以糯种和豆种最常见。
结合自己的过往经验,秦杪思索几秒,在纸上随手继续写下:满绿,无花,玻璃种。
衣灏也不懂赌石,就坐在红木椅上边喝茶边好奇地四处偷瞄。
蓝衫男人顺着藓表现最佳的地开了个小窗后,眼中划过一抹惊喜,连忙用手指抹了抹,又拿打灯仔细地看了看。
“是没有杂质的,看着像冰种,不知道切下去能不能有玻璃种的质地水平。”
秦杪心中有了数,没有杂质也就等于没有颜色,里面的翡翠无色无飘花,这样的话玻璃种的可能性很高。
玻璃种在翡翠中是最好的玉种,比冰种要高一个等级,可惜一般不带色。上天造物就是这样,给种不给色,给色又不给种。
要是带色的话,那身价就又不一般了。
但刚切第一块就切出这么好的玉种来,众人显得有些激动,魏先生立刻叫蓝衫男人扩大窗口。蓝衫男人扩完窗口后洒了些清水上去,翡翠便像是一面带着萤光的玻璃水镜,整个玉面几乎全透明。
“直接切吧,肯定会切涨!”有按耐不住激动的人高喊道。
但也有人面色犹豫,看起来还有些拿不准,谁知道一刀下去里面会不会是白花花的一片废石头呢?
“能切涨?”衣灏悄悄戳了戳她。
秦杪已经在纸上写了“涨”字,点头道:“肯定涨。”
“这么自信?”
“那当然。”她笑了笑,压低声音道,“这块石头可是我带来的。”
果然,等蓝衫男人将石头切开以后,里面是块玻璃种的白玻璃翡翠,透明度极高,宛如一汪清水。
“不错,开门红啊!”魏先生高兴地开口笑了,“这块石头是谁带来的?”
“回魏先生,是秦杪小姐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