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时,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考虑一下呗,咱妹子多贤惠啊!我这一表人才的虽然没希望了,但你想想也知道,我弟他差不了啊!”
时岁丰抬头:“滚!”
对方麻溜的回他:“好勒!”
下一刻头缩回去。
再下一刻,手又伸进来,往里头推了一罐奶粉:“换你的猪肉脯啊!”
……
时岁丰无语。
他干脆也不收拾屋子里乱糟糟的东西,反而开始默数。
数到第10个数的时候,刚才那一窝大老爷们又都抱着东西过来了。
点心、罐头、水果、肉脯……转眼又将他的屋子堆了个满满当当。
时岁丰:……
一群黑心的,这里头有哪一样能比大蛋做的零食更好吃?
而他看着这分配的家属楼,再看看板板正正只有自己一人生活痕迹的房间,此刻突然叹息起来——
如果小河他们过来,肯定生活会更有趣吧。
但随即又开始发愁。
——在帝都这个军区,他申请不到像之前那样宽敞的大院子了。
这里全部都是统一的小楼,最大的也不过4个房间。但是小河要做手工,大蛋厨房那一堆就得占两个房间,更别提大丫如今给他做的衣服越发合身又舒适,缝纫机也得单独放吧!
这么一想……得了,房租是省不下来了,到时候还是给他们租在外面吧,反正在这里,其实也不太方便大家干活。
既然做了决定,他这边也马不停蹄开始写回信了。
……
而那头,楚河正把陈长海叫来:
“你关系多,要不给我们寻摸寻摸,在帝都弄一间大院子呗!”
“能买最好,不行租也可以。”反正他们有钱。
陈长海一拍大腿:“姑奶奶啊!你可算舍得挪窝了!真要搬帝都啊。”
他这些年生意做得越发的大,手头资产不能说比楚河更多,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毕竟,他虽然是位厚道的中间商,但是手里还有其他的生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攒的就更多了。
至于说搬家……
陈长海早就有心走关系把户口转一下,挪到帝都或者沪上,这两边都是他发展客户的好地方!
待在宁城,做之前小打小闹的生意还可以,可他们的车子都出到第6代了,还待在这儿,每个月光是托人运输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可是那有啥办法呢?
财神爷还在家里等哥哥呢!
如今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把陈长海乐撅过去。
他拍胸脯:“您放心,交代给我的事,绝对能完成。”
……
这年头虽然没什么私人买卖一说,但是在房产这方面,就跟私下转卖工作一样,照样有程序可走。
再说了,帝都嘛,老皇城根儿,人多,地方又大,不管想要大院子还是住宅楼,他这边都能安排上。
陈长海打听一下:“是要跟咱家现在这么大院子一样呢?”
大蛋听到他自来熟,此刻忍不住瞅他一眼,楚河倒是没在意,琢磨了一下,低调道:“反正不能比这院子更小了。”
陈长海嘶了一口气。
财神爷的低调,那根本不叫低调。
再瞅瞅财神爷这院子,屋子他是进去过一次,面积也不大,也就150个平方。可前后俩院子凑一起,这房子少说也得有500平方了。
这么大个院子,帝都皇城根下,那都是被抄的几进老宅子!
别的单位房老院子他还能想点办法,这种,想买卖?那真是想也想不来,都没法办证的。
都是当年抄家抄上去的,户主不知道都下放到哪儿了。如今分配住房,一个院子还不知道住多少户人家呢!
没法办没法办。
想了想,他问道:“不在皇城根下,稍远一点,咱们自己盖个大院子,或者是买别人的大院子,您看成吗?”
若说偏远一点的郊区或县城,他自然有办法弄到宅基地或者直接买那大院子。
楚河看了看这周边,一言难尽的瞅他:
“我们这儿还不够偏僻啊!”
帝都再偏能偏到哪啊?
这倒也是。
陈长海心里琢磨着:“行。”
有了这句话,接下来他啥事都能安排了。
这边匆匆收拾行李,已经决定亲自去跑这件事了——一定得尽快,最起码赶到孩子们开学前把这事给落实了。不然开学再转,要走的关系更多,回头再耽误他们做生意,那损失可太太大了。
陈长海的殷切楚河不懂,她只是怅然看着这个院子:
“唉,真想把地皮铲了也带走啊!”
这都是几个娃这几年用心养下的好院子,草木灰碎骨头什么的,全部都在底下埋着呢。要不怎么菜地里的菜能长这么好呢?
大蛋倒是琢磨了一下:
“姑,我觉得陈叔叔办事还是挺靠谱的,他说能两个月之内搞定,我们开学之前肯定就能搬家。”
“这段时间,我就抓紧把菜园子收拾一下,里头的菜也不能浪费了,能腌的能晒的,能吃的,咱们都消耗掉算了。”
“姑你可以顺便想想,这院子到时候是直接还给部队还是怎么着?”
还过去咱还得有个说法呢,毕竟屋子也修好了,这床什么的全都留在这里,都是木匠精心打的。
还有那口井,打井花了好几百呢!
还有这路……
越琢磨越觉得不舍。
这院子里的小石子还是大蛋一点一点铺上的呢!
就连顾平也反应过来,此刻将手里的煤饼往地上一摔:
“早说呀!夏天走,我就不用和煤饼了!”
这时候可没有蜂窝煤,只用碎煤渣和黄泥混在一起的煤饼,家家户户基本都是自己摔打,放在小炉子里又便宜又耐烧,还方便。
顾平都干几年了!
“去了帝都能扯电灯了吧?”
楚河点头:“那肯定得有。”
这边是军区,时岁丰什么收入大家心里有数。
日常生活可以在这偏僻地方低调,但是一旦扯电灯,那就太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