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珪的长腿动了动,陆呦就一不小心就倒在了他身上,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顾启珪说道:“没事儿,我没醉,就是有点累,陪我休息会儿吧。”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想一个人待着。
陆呦眨了眨大眼睛,嗯,没醉,这是没醉?平常时候的夫君可不会这样孟浪,不过她也没有挣扎,她觉得今日的顾启珪有些不对劲儿。
在之后的几日,顾启珪都没有出府。毕竟殿试就要到了,他已经错过了两届,这次还是要好好做些准备的。
四月二十一日,殿试如约而至。
作为科举制度最高一级考试,殿试每三年举行一次,是由皇帝亲自命题,然后指定大臣问卷,当今圣上皇帝还要亲自阅看前十名的卷子,然后定出前三甲,状元、榜眼和称探花。殿试的仪式十分隆重,在大齐,殿试举行的时间有过几次变动,大齐初时曾规定在四月初,后改在五月初,后来先帝爷是又改在四月二十一日举行,当今圣上一直沿用至今。
对于这次殿试,顾启珪倒是没有太过紧张,这两年他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全部时间都在为会试做准备,可以说心里有底儿,所以不怕。
其实说起来,顾启珪也是不得不学习。两年前,顾启珪回到京城,并没有进哪个书院,而是直接跟着他师父陈恪一起习书,那个时候陈恪已经完全退了下来,时间多的是,再加上小时候他就没怎么管过这个小徒弟,现在倒是有机会了。
他先是是让顾启珪谢了一片文章,想试试这几年是不是手生了。事实证明,顾启珪手生的紧,看了顾启珪的文章,陈恪的评价是:“你这篇文章除了字儿能看,别的一文不值。”
嗯,其实顾启珪也很是无奈,这文章一日不做就会手生,在外面的那几年顾启珪一直努力要把‘亨通’钱庄做的更大,整日忙忙碌碌的,虽然出面的都是磨石宇,但是都是他在主持大局,过分的忙碌让他很难静下心来去行文,毕竟写一篇文章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不过早晚写字看书的习惯倒是保存下来了。
顾启珪当然也知道自己文章里的问题,结构没问题,但是行文太过松散,所以陈恪骂他他就老老实实的听着。这些年他见识的多了,处理事情的更加圆滑成熟,但随之而来的也就是这些问题,总是有太多的想表达,他还没有把那些沉淀成他自己的东西,文如其人,他自己乱,文章怎么可能严谨。
后来,顾启珪可是整整练了半年,才让他师父对他松口说还可以。所以说小说里所说的一个人不努力随随便便就能考过科举简直就是玩笑话,就是他日日的看书什么的,还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天还没有亮,顾启珪等百余名贡士已经等在了宫外,其中倒是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毕竟前日的保和殿进行的殿试前的复试,他们已经见过面了,虽然互相不一定知道姓名,但至少混个眼熟。
进宫之前他们经过了层层的检查,当然是非常的严格,要是在宫里出了什么意外就不是除名这样简单的了,重者可是要掉脑袋的。有宫人在前面为他们讲解入宫的礼仪,大多数人都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所以前面宫人说的仔细,包括穿戴行为举止,都有人给他们做示范。殿试是大事,仪式也隆重,怎么的也不能在他们这里出差错,所以大家学的也认真。能进到殿试这一步的,都是经过重重困难的,所以这些宫人也好,官员也好,都是客气,谁能保证这里面不会出来一名大官啊。
时辰到了,有官员开始点名督促他们列队,按照会试时候的名次分成单双数,单数者列东,双数者列西,排的整齐。接着就由鸿胪寺官引导着他们到丹陛两旁站着,他们进去的时候捧题官及内阁官已经由内阁经中左门到了保和殿,皇帝钦命的试题也已经陈列在了殿内东旁黄案上。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都在静静等着,不一会就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忠亲王驾到——”“义亲王驾到——”随着着这个声音,保和殿外作乐鸣鞭,甚是隆重。
不过有趣的是,科举考试是为国家选举人才的大事记,所以算是整个王朝的大事,要是有太子的话,本该是由太子陪同,但是因为本朝没有立太子,就由两位身份最高的亲王陪同,想想倒是蕴含深意。
随着当今圣上的入殿,众贡士和王公大臣皆向皇帝行三叩九拜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忠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义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沐邱一声令下,大家呼啦啦的都站了起来。顾启珪抬眼瞄了一眼,这又已经过去了六年,因为疾病缠身的原因,沐邱老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皇帝积威甚重,他身上的威压倒是不少反增,处在这天下至尊的位子这些年,这倒也是可以理解。
“……”沐邱说了几句勉励学子的话,就带着两个亲王施施然离开了。众人呼啦啦的又忙着送驾。
等这一众礼节完成之后,才开始由礼部的官员开始分发试题,因为这是当今圣上亲自出的试题,所以他们这些贡子都要跪着接受试题,然后才能进去保和殿在殿内两旁试桌行文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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