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珪跟着附和。如论如何,这事情是完成了一件。
皇宫里
金銮殿上,沐邱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满朝文武一个都没有离开,全都正襟危站。
文清和陆航,跪在正中间,请求着恕罪。虽然当日并不是陆航当值,但是作为禁卫府的首领,他理所当然的要负责。不过,对于事后才知道的事件大概经过的他来说,当然不能发表其他的意见。
“圣上,臣绝不是乱下定论之人,但就此事而言,必然是有人蓄意陷害三皇子。”文清禀报道,虽然不能破案,但是他基本已经找到了上面想要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虽然文爱卿是这样说,但是五国山水图拓本在老三后院被发现也是事实,死罪可免,这活罪还得商榷。至于禁卫府,这次是重大失职,朕可是给了权利,你们还是没能查明真相,罪加一等。”沐邱说着,维持着表面上他想要的公平。
“臣失职,”文清认罪认得洒脱。
陆航心里暗骂一声文狐狸,面上却也跟着认罪,“臣御下不力,有罪。”
“好了,这事儿就交给文清去办,既然是你从头跟起的,就由你全权去办。尽快查出黑衣人,追回五国山水图。”他的重点当然就是图,他要真迹,而不是拓本。
“是。”文清领旨。
“对了”沐邱突然说着。
“文清去向昌逸赔个罪,昨日你闹得确实有些过分了。”沐邱说着,算是轻轻把这事儿翻过去了。
“下官昨日多有得罪,还请顾大人见谅。”文清从善如流。
顾国安却正在向沐邱行礼,“是为公事,臣不敢接文大人之礼,君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臣为臣子,能洗去罪责臣是很感谢文大人的。”
文清的行礼,他自然是错过去了的。
“好了,既然你这样想,就算了。”沐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倒也不强求。
文清却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这场持续了一天的朝会才算是结束了,满朝文武皆退出大殿。
顾国安和陈恪坐在最后面,“随我去府里坐一下吧。”陈恪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顾国安没有推脱。
两人自然上了一辆马车,顾远充当车夫,四周皆有侍卫护卫,防的严实。主要是他们二人的身份特殊,在朝中举足轻重,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马车内,两人分立而坐,顾国安煮茶,陈恪等着吃茶,极有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
换盏洗茶,桌几上留下了些许茶水,顾国安随意写了一个字,若无其事的把手里的茶碗递给陈恪。
陈恪接过茶碗,随意的瞄了一眼,眼神深了深,却什么也没有讲。
明璋院
大家都已经离开,周围也安静了下来,顾启珪终于是有机会可以关心自家大姐的事情了。
“我娘亲的意思是同意了?”顾启珪问道。
“夫人是这样说的。”顾擎回答道。
顾启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也只是听了一听,倒不会再说什么,既然大姐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就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了。之后的事情自有爹爹娘亲亲自去斟酌,不用他横插一杠,他总不能一直盯着后院里姐姐的事情不放啊。
再说,即使姐姐的婚事现在定下来,离姐姐出嫁至少得两年后吧,所以说张文麟还有的等。他爹爹和娘亲都不想姐姐们出嫁这么早,说要留到十八的,就是不知道坚不坚持得住。
虽说大齐朝女子十五及笄,顾府去年已经为两位小姐办了盛大的及笄礼,也是从去年开始,朱氏才开始真正的为两个女儿择婿,也是从去年开始,顾府的门槛都要被踩断了。
本朝律令的倒是极为宽松的,□□爷诏令男子二十,女子十七可成亲,后来高祖爷改了《大齐律令》男子十七,女子十五可成亲,这也算是法定的婚龄吧,大齐朝的大部分女子都是在十五到十九岁这个年龄阶段成亲的,主要是因为这个时代寿命有限,要不怎么说‘七十古稀,七十为奇’呢。
顾启珪津津有味的想着,己方盟友太多,根本不用他在干什么了,这事儿可以放到一遍了。顾启珪索性不再想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顾启珪而言,时间还是非常紧迫的,他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接下来的几天,他还是不能出去,就安静留在房间读书是最好的了。
明璋院
这里是位于‘闵熙堂’的明璋院。
如此说来的话,现在,这里算是整个顾府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了。外面虽然不显,内里却不仅有顾府暗卫把持,还有二皇子亲信看守。
此时沐沣刚喝了雀带回来的吴思亲自熬的药。
因为是要避人耳目,吴思并没有在后院居住,这里毕竟是后院,而且是顾府当家主母的院子,他若是时常进出,传出闲话暂且不论,恐怕二皇子就得暴露了。所以吴思就在自己的院子熬药,再由雀带到‘明璋院’,至于怎么带的,吴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自昨晚吴思随二皇子一行人从临府回了‘明璋院’,就一直被迫呆在那里,直到早上才被允许回自己的院子。
雀接过沐沣递来的药碗,地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蜜饯。
沐沣却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伸出手去接,“没关系的,雀,我现在不想用。”
他现在根本不能品出味道,就连刚刚喝下的药剂他都不能品出苦不苦,应该是苦的吧,因为他口中感觉到了些许的不舒服,但是在脑海里并没有苦意产生,所以蜜饯就不必了,想必再甜,他也是没有享受的福气的。
雀却固执的伸着手,主子嗜甜,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嗜好之一,主子曾经对各种味道是何等的敏感,从不吃掺杂杂味的食物。可是啊,在他眼睁睁的看着之下,主子原来连甜苦也分辨不出了吗?
沐沣无奈,只能撵了一颗扔在了口中。在自己的亲卫之中,唯有雀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同的。
“今日前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来来回回倒是足足闹了一整天的样子,虽然沐沣是昏昏沉沉的醒来又睡去,但还是有些意识的。
雀把今日的事情简短地叙述了一下。
“他倒是聪明,”沐沣感叹,国子监的学生可不仅仅代表一个人两个人那么简单,他们知道了,代表整个京城都要传开了。想必明日大家就都能知道了,顾家少爷病情虽初时来的迅猛凶险,但已经还是好转,很大可能能赶上县试的。
要知道昨日事态严重,顾家不仅在‘医仁堂’叫了大夫,更是惊动了太医,这动静恐怕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大家幸灾乐祸的,感到惋惜的竭尽有之,不管怎么说,都是关注着的,毕竟这两年,顾家幼子顾启珪的名号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