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审神者有着看透弱点的能力,要不就是她天生巨力,这二选一的选择题,今剑你自己来吧。
“这就是我们的审神者?新的?前面那个去了哪里。”
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的今剑,记忆还停留在上一个审神者在的时候,尤其是这次睡了这么久,他的认知也迟钝起来,半天都没有意识到面前人的不同。
“上一任审神者已经离职了,这是时政刚为我们派来的。”
在一群“你们三条家的事内部解决”的眼神下,三日月只好站出来解释了一句:“今剑,你不过来向审神者问好吗?”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要是自己作死,那就自求多福吧。
今剑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是来自三日月的贴心劝阻。
“嗯?”
他尾音抬得很高,表情瞬间变得不善起来:“问好,呵呵。”
木屐磕在了石板路上,发出来的声音似乎可以从鼓膜一直穿到心脏位置,今剑一步步的靠近云锦,在对方面前站稳后,十分恶意的一笑,把对方手里的玻璃罐子给抢了过去。
“薄荷糖?”他挑眉,“看上去还挺好吃的嘛。”
云锦了然的点头,做了个拧的动作:“对的,特别好吃!你这人太有眼光了!”
吃起来嘎嘣脆,还香香甜甜哒,大人小孩都喜欢。
她还给今剑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你吃了这糖,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好朋友了。
今剑无法理解这失了智的审神者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拧开盖子,有些嫌弃的从里面捏出了一块糖,怀疑为什么都这么近了还闻不到甜的味道。
“你不尝尝吗?”
云锦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就差主动喂给对方吃了。
两扇木窗向内打开,窗框中心的位置垂下来了一枚红彤彤的中国结,窗户上也贴了剪纸,上面的红双囍让这位刀剑男士沉默不语。
原本单纯的节能灯,现在也被人为的穿上了一件格外喜庆的外衣,洒在屋中的灯光都带上了红色,好好的会客室掺杂上了几分暧昧不清。
这何止是用力过度,简直都已经到了羞耻py的高度。
一个月前联系自己的时政工作人员遮遮又掩掩,平均两天一次的高频率联络中,始终不愿意告诉自己关于审神者的事情。
以至于到了今天,在推开门的前一秒,三日月都还在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性格活泼还是沉默?对于付丧神的态度又如何?
但当他看到这间屋子后,至少一点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位即将出现的审神者,绝对来自中国。
唯一能够与和谐搭上边的,也就是根雕茶几与上面摆放的那套紫砂壶茶具。
包装颇为高档的茶叶立在了一旁,散发着灵气的山泉水在浅缸里摇晃,炭炉里面码得整齐的,是万屋出售的特级无烟碳。
不管怎么样,装饰这会客室的人都费了大力气。
而三日月也不怂,直接就把碳一点,光明正大的准备烧水泡茶喝。
我们一起挥锤子,一起duangduangduangduang
那些或站或坐,在一边看着的付丧神,突然受到了成吨的打击。
没有帅气的帮到审神者就算了,连小忙上都被平平无奇的纸片人给摁在地上摩擦,他们也算是独一份的奇遇。
“真乖。”
中途换了好几次工具,每次换完回来云锦都要摸摸式神的小脑袋,得到了一片激动的“咿呀”声,他们不会说话,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就只能抬胳膊伸腿,要不就是拜托刀匠。
是的,刀匠作为唯一的人形式神,他是会说话的。
就算他天天穿这件能够盖过脚面的和服,两只手也基本都是揣在袖子里,也是难得的有五官的那个,比起本体就是纸的批量生产式神,刀匠稍微的,高级了一点。
但他也基本上靠比划和云锦交流,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或许这就是同为刀匠之间的共鸣吧,云锦可以准确无误的理解刀匠比划出来的意思,两人都堪比对方肚子里面的小虫子。
不过刀匠最近也在认真的学习中文中,期待某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出你好,进而把那群刀子精从审神者的世界中给挤掉。
“叮叮当”、“当当啷”,在云锦的不断努力下,那些无用的石头渣全部都被剔除。
刀剑男士们被眼前的美景给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
他们甚至语无伦次起来。
那一大块盈盈绿意,在阳光的照射下仿若一汪池水碧波荡漾,那深深浅浅的绿色,浓的地方简直要变成水滴下来,浅的地方也有着自己的美妙。
雕成了镯子挂坠之类的饰品,付丧神也没有少见,他们或多或少都去过万屋,对那家几近倒闭却又坚持下去的珠宝店印象深刻,那摆在了橱窗里面的展示品里,就有着成套的玉石首饰。
价格也是高昂得不像是该出现在这条街上的产物。
买是买不起,看一看拓宽下眼界也没有问题,审神者们总是会在这家店的橱窗外流连忘返一会儿,也就给了随行的付丧神充分的饱眼福时间。
“竟然真的开出来了玉。”
“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
原石价格上面的零是串可怕的数字,可它的价格与这开出来的玉石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别的不说,这么大一块,能够雕出来多少镯子啊。
然而云锦却有些不满意。
“灵气不足啊。”
她弯起了指节,在三日月宗近略带惊恐的眼神中敲了敲玉石温润的表面:“这么好的石头,可惜了。”
要是她早一点发现了这石头,别的不说,提前个十年,这开出来的玉,它的品质提升一个台阶不是问题,好好的东西被放在那没灵气的店铺里时间太长,自身损耗极大。
怪不得放了这么多年都没人买,损耗了这么多,再厚重的外壳一挡,任谁看了都觉得它只是块普通石头。
其实云锦想多了,这石头卖不出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贵。
走到了旁边的工具箱里,云锦从最里面的位置摸出了一套自己最为珍贵的工具来,她把这把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凿子掂了掂,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冒上了心头。
这一次,她没有拿起箱子里的任何一把锤子,而是从衣服里面拽出了一条项链。
坠在银链末端的,是一把造型别致的小锤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锤子的整体颜色由金与红构成,大片的锦云纹样里,勾勒出了龙与凤的简单造型,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的古朴典雅。